萧肃康和郭铭见过礼,独留萧逸把门,福安回房路上,经过萧旻院子,已没了萧书的影儿,正欲前行,忽见门缝内灯光闪烁,脚步喧杂。
他避至一旁树后,听得嘎吱门开,但见惠春迈槛而出,苏嬷嬷接了丫头手中的灯笼,递她手里道:“今儿你也劳累,回去好生歇息罢。”
惠春没多话,只拎灯笼走了。苏嬷嬷与丫头阖门插闩。四下恢复寂静,福安方出来,过了月洞门,眼见惠春远远走在前面,他略一想,改道走松墙边,绕了一大圈,回房不提。
再说这日,天还未亮,萧云彰半梦半醒间,觉得脚心发痒,睁眼见是林婵,问道:“这是在做甚?”
林婵道:“我量一量,给你做鞋。”
萧云彰心底涌动,暗生暖意,不发一语,任她摆弄,林婵丈量后,欲要下床去描样,却被萧云彰揽腰拽进怀里,他问:“量好了?”
林婵道:“嗯,好一双大脚。”
萧云彰道:“哪个男人脚不大的?脚大才稳,脚踏实地。”
林婵道:“脚心还有颗痣,稀罕。”
萧云彰笑道:“日后我们若走散了,你就凭这个来寻我,我一定认。”
林婵微怔道:“这话说的不祥。”
萧云彰道:“玩笑而已。”
林婵问:“你欢喜甚么颜色?甚么云头纹样?”
萧云彰道:“现时兴男人穿红鞋,我不喜,鸦青槿紫琥珀玄黑,这般较深重之色便可。至于云头,并无忌讳。”
林婵认真问:“绣鸳鸯如何?”
萧云彰道:“除此之外皆可。”
林婵嗤嗤笑。萧云彰一翻身,压住她半肩,搂过脖颈,用力亲个嘴儿,咂的一声甚响。林婵道:“每说不过就这般。”
萧云彰笑了:“不为这个罚你。”
林婵道:“那为哪个?
”萧云彰道:“昨儿陈珀来找我哭诉。”
林婵装傻问:“又为哪样?”
萧云彰微笑道:“说我们夫妻心黑手辣,戏耍他一通,他没脸见人了。”
林婵道:“陈珀冤枉我,跟我有甚关系。”
萧云彰道:“你再赖!”
林婵道:“我说的实话,那方子和药材,是九叔送给他的。我也是为顾及你的颜面,才勉为其难嫁祸他,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呀,全因九叔而起,与我无关。”
萧云彰道:“怎又成因我而起?”
林婵理所当然道:“谁让你突然不行了。”
萧云彰咬牙笑:“我何时突然不行了?”
林婵吁口气道:“说累了。”
萧云彰道:“说累了,就做。”
林婵脸红心跳,见窗纸透出清亮,说道:“时辰不早哩,被小眉月楼撞到,难看相。”
萧云彰伸舌堵住她的嘴,扯开下衣,沉腹而入,手指交叉而握,摁按枕上,起伏大动。
林婵昨晚与他混到丑时,不曾想这般龙精虎猛,半晌后,腰酸腿酥,面赤腮红,汗湿鬓发,自顾哼唧道:“饶我这次罢。”
萧云彰听得销魂,粗沉问:“我行不行?”
林婵叠声说:“行,行的很。”她想,此刻不行也得行了。
陈珀洗漱过,出房进二门,迎面碰到萧乾,萧乾笑嘻嘻问:“陈管事,昨晚困得好?”
陈珀疑神疑鬼,立定问:“你想问甚么?”
萧乾挠头,不解道:“寒暄之词,意浮表面,哪有甚么深意。”
陈珀道:“你个小贼,我好得很。”甩袖走了。萧乾露出笑容。
陈珀经过园子,张澄在督促婆子洒扫,见他来,近前作揖毕,说道:“陈管事面色红润,身体看去比往日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