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王家明以为他们不会待很久,耍个威风就走了,谁知他们竟然不走。他自己要出去,他们也不拦着,让他走,但他们在他公司不走。晚上八点,他们开始订饭,八点半饭到了,他们在王家明的办公桌上吃;半夜十点,他们让加班的员工把移动桌椅挪一下,他们准备支帐篷了。
王家明正在外面跟投资人应酬,看到秘书发给他的一条又一条消息,脸快气绿了。他让秘书报警,秘书说您之前报过的,警察也会劝您还钱…
王家明秘书这碗饭吃的不容易,挂了电话就骂一句:“傻逼吧!”
他们在王家明办公室一直混到周一早上,办公楼的人多了起来。徐远行去楼下拉了个横幅,让王家明欠债还钱。
在拉横幅以前,他问曾不野:“这孙子身败名裂你心疼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心疼他吗?”徐远行看到王家明那张脸就烦,怎么会有男的长成那样?跟个狐狸似的!就是这狐狸把聪明的曾不野迷得鬼迷心窍,让他骗了钱!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凡曾不野心疼他一点,徐远行就要绷不住火了!
“我心疼他干什么?”
“那我找人拉横幅,你心疼吗?我告诉你,恶人就得恶人磨。”徐远行说:“你给他留什么脸?你为什么要给他留脸?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就因为他长着那张骗鬼的脸?”
他像一杆机关枪,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气突突突出来。曾不野疑惑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徐远行吃醋了。他在进行“回溯型嫉妒”。
这该怎么说呢?她说她对人的相貌没有什么概念,徐远行肯定不信了。
“我觉得你比他长得好看。”曾不野认真地说:“他的面相太阴柔,你的面相很阳刚。”
她这样一说,徐远行的火气顿时消了,神情略微不自在:“是吗?”
“是啊。”曾不野点头:“我喜欢你的长相。”
徐远行摸着下巴表示认同:“行吧,那我找人拉横幅了。”
说到底,曾不野即便见过很多烂人,但却没学到过什么“脏手段”,拉横幅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在她头脑里出现过。徐远行说恶人得有恶人磨,他显然有一套对付恶人的办法。古道热肠的徐远行回到城市后,有他自己的运行规则。他从一个侠客变成了商人。
曾不野觉得他是一个全新的人,而她对他充满了好奇。
徐远行带着人在楼下拉横幅的时候,曾不野就站在王家明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那里围了很多人,徐远行雇佣的一个人正在激情地说着什么,想必是在为她喊冤。
这招有奇效,事情在园区发酵,后来传到王家明的投资人耳中。投资人问王家明到底怎么回事?王家明说了个谎混过去,转身给曾不野打了半年的欠款。
然后给她发消息:“那个掐丝珐琅的熏炉我帮你爸卖的,不知道在潘家园还是烟袋斜街。具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买回来吧!”
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空口无凭死无对证,偏不肯承认那个熏炉被他骗走了。
徐远行听说钱到账了,就收了工。临走前赵君澜对王家明说:“孙子,下个月你不准时还钱,你爷爷们还来!”
真解气。曾不野想。果然恶人还是要恶人磨。三个人走出那个办公楼的时候是周一的中午,曾不野要请客吃饭,但赵君澜有事先走了,只剩她和徐远行了。
她问徐远行想吃些什么?
徐远行学她的语气说:“两件事,先去你家把我的巧克力盒装满;然后家里吃口得了。”
“不想吃点好的?”曾不野又问。
“我就想睡觉。这两天睡的我腰疼。”徐远行拉住曾不野的手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