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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你记得哄哄她。”

“她其实最怕疼了。”

清桐是孤儿,自幼拜入碧落川,除了师尊,接触得最多的就是两个师姐。

时至今日,早就把她们视作亲姐看待。

小孩子大多粘人,然而大师姐秦将离讲话可怕得很,她那时候更喜欢跟着殷不染。

在清桐心里,殷不染医术卓绝、对后辈耐心细致、有问必答,时常护着她们,是最好的小师姐。

她希望殷不染能平安健康。

因此越看宁若缺,越觉得她迟钝,每每想到殷不染竟会对呆头剑修有好感,就会猛拍大腿。

隔壁山头的阿汪都比宁若缺会哄人!

譬如此时,宁若缺正一脸懵的问:“为什么是我?”

清桐气得咬牙切齿,想大叫,又顾忌着殷不染,只能发出一些扭曲喑哑的声音。

“因为你已经卖/身给碧落川了!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等小师姐醒了,我再来呈报大婚事宜。”

宁若缺大惊:“等等,什么婚?”

清桐懒得搭理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走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宁若缺,以及昏迷不醒的殷不染。

剑修僵了僵,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打算找个地方修炼,顺便冷静一下。

她看上了同样靠窗的矮榻,只是刚靠近,那扇窗户就被“砰”的一下推开。

清桐的脸出现在窗外,面色阴沉:“别以为你是剑尊我就不敢骂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宁若缺:“……”

说是盯着,可人还是气呼呼地走远了。

宁若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殷不染床前修炼。也不需要什么软垫,往地板上一坐就能开始。

但还没入定多久,她就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呜咽。

宁若缺睁眼,锁定到某个轻轻颤抖的身影。

殷不染仿佛正在忍痛,苍白的手指揪着锦被,拉扯出几道紧绷的褶皱。露出来的一点耳朵尖,都烧成了嫣红色。

宁若缺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即使清桐没说,她也猜得到,应该是殷不染治好了她身上的伤。

那就不能放着殷不染不管。

可问题是,生病了,该怎么哄?

她自踏上仙途以来就再也没生过病,也不需要别人哄。

而当她还叫“宁满”时,从有记忆起,就已经在慈幼局了。

慈幼局里那么多小孩,乳母不会精心照顾所有人。只有生病的时候,能得到一时的偏心。

宁满也发过一次烧,烧得神志不清,浑身滚烫,只记得乳母摸了摸她的头,往她嘴里喂了勺糖水。

而后从军,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生病这种小事自己都不在乎,更不会去关心旁人。

宁若缺实在缺乏经验,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她总不能直接把糖糕塞殷不染嘴里。

怔了好几息,她才犹犹豫豫地把殷不染的被子掀到脖颈处。

一见光,殷不染明显又要往被子里缩,宁若缺死拉着被子不许。

眼前人的呼吸骤然急促,她鬓角都被薄汗浸湿了,眼尾也湿淋淋的,似乎委屈得不行。

宁若缺连忙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摸了摸殷不染的头。

发质柔软,额头有点烫。

她紧张地摸了一下、两下,眼看手底下的人挣扎弧度小了很多。

第三下,殷不染直接捉住她的手腕,把半张脸压上去,像枕枕头一样蹭了蹭。手向外摸几下,最后抱住一大团被子。

还是委屈,眉头就没松开过,却没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