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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从储物镯里丢出去一把银针:“看来蜚蛭的妖丹确能影响心神。”

许绰尽数挡下,可在之后,会咬人的球、会爆炸的花、甚至是一团花里胡哨的小蝴蝶,各种稀奇古怪的灵器防不胜防。

她一把抓碎蝴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发黑,眼前幻变出无数彩光。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殷不染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她身后。

琴弦用力一绞,许绰的铃铛应声而碎。

铃铛的外壳脱落后,竟然露出一枚散发着诡异妖气的内丹。

殷不染伸手将内丹取来,面无表情:“凭这枚……其实根本不受你控制的妖丹吗?”

许绰怔了怔,毫无征兆的崩溃了。

“不可能!你还给我!”她极力想去够那枚妖丹,甚至不顾自己体内迅速蔓延的毒素。

然而越是催动灵气,经脉的灼烧感就越发明显,她呕出一口黑血,死死地盯着殷不染。

她早该发现的,蜚蛭迟迟没有动作,是被谁困住了?

那个叫宁满的剑修呢?!

殷不染从她身边掠过,只丢下轻飘飘的一句。

“与虎谋皮,反被其噬,何其可悲。”

*

明楼之上,是雷劫的中心。

劫云正酝酿着劈下第一道天雷,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瘆人的气息。

修士的雷劫最好不要让旁人插手,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会在一定范围内,无差别的攻击所有生灵。

蜚蛭倒是不怕被雷劈死,却也不想白挨几道雷劫。

所以在劫云逼近时,它早早地打算避让开来,去享用它的供奉。

却在途中,同“劫云”撞上了。

拦着她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剑修,身上一件法器都没有,甚至连剑都是断的。

蜚蛭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尾巴甩过去就想把人拍飞。

却没想到这剑修身法极其灵活,踩在它尾巴尖上,一路滑到后背。还知晓它的弱点,执剑往羽翼根部猛刺。

蜚蛭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一个咆哮把人震飞出去。

宁若缺在空中调整姿势,安稳地落在树枝上。与庞大的蜚蛭相比,她实在是渺小得可怜。

她借着树与地势的遮掩,几次三番躲过蜚蛭的攻击。

每当蜚蛭不欲与她纠缠时,就又敏捷地跟上去,攻击对方的弱点部位。

不出宁若缺所料,蜚蛭动了杀心。

它完全无视了许绰那边的召唤,只想将这只蝼蚁吞吃入腹。

羽翼带起的风如刀般割来,宁若缺躲闪不及,肩膀被划开道口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迎着愈发猛烈的风,又一次提剑跳到了蜚蛭的背上。

“轰!”

第一道迅疾的劫雷劈下,蜚蛭躲闪不及,被劈了个正着。

但毕竟只是引灵境的雷劫,又是第一道,影响微乎其微。

可它还是一翻身将宁若缺抖下去,两对羽翼上的毛都炸开来。

宁若缺不屑地扯扯嘴角:“受伤了,实力只有焕形了?”

她滚了满身的雪和泥,连脸上都是斑驳的血痕。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至极,如映漫天雷光。

黑衣剑修肉眼可见的兴奋。

她听得见自己鼓动的心跳、躁动的血,仿佛不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击杀一只境界比自己高的妖兽。

而是来赴一场睽违已久剑道比试。

以至于让她忽视了那从神魂传来的、如同被撕裂般的疼。

蜚蛭咆哮,愤怒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修。

它同宁若缺缠斗在一起,顾不得躲避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