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从来不在东宫,如果连陛下也愿相信臣的话,为了易储推波助澜呢?”
太子终于倒抽了一口凉气,“对于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孤一个字都不会承认。但你要想清楚了,真的,要与孤作对?”
时彧道:“是殿下与民心作对。”
时彧比太子还要高出一节,谢煜站在他的面前,颅骨高处,也仅与时彧的眉骨齐平。
在时彧迫近后,他周身凝结的威压之感,让即便多年居于东宫的太子,也不禁略微发憷。
这是谢煜第一次感觉到,时彧不过看起来年轻,他的确,是曾力挽狂澜、大破北戎的天生将才,他手上沾染过的淋漓鲜血,何止千万倍于己。
但谢煜不明白,如果说时彧对自己一直有怀疑,为何此前,他一直不肯吐露,现在他突然亮出这张底牌,目的是?
对方已给了他答案。
“随氏是我的人。”
太子倏然睁大了眼睛,黢黑的眼球,木讷不动地盯着时彧看。
对方一把捉住了他的肩,俯下些身,对太子薄唇轻掀,气流涌动:“臣还要多谢殿下成全,当日离宫对臣所用,春帐销魂。”
太子险些失了语言,尖声叫喊之下破了音:“是随氏替你解的毒?”
不用时彧回答,太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想到自己曾一手将随氏推向时彧,太子懊恼不已。
看来眼前得罪时彧已是必然,他势必会倒戈谢翊,再不杀此人,便会有难了。
太子微弯长眸,眉眼间泛过一抹戾色。
“对于臣的女人。臣劝殿下,不要痴心妄想。”
时彧在太子的肩上稍加用力。
一股泰山压顶之势,逼得太子喘不过气来,他被迫地曲了一只膝。
只是少顷,时彧收回手,冷漠蔑视太子片刻,转身离去。
时彧出了东宫,一路加快了脚步,他不知道二皇子是否遵照约定成功从蓬莱殿解救了他的沈栖鸢,一直到询问过路宫人,得知二殿下带了一名琴师回两仪殿后,时彧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两仪殿。
沈栖鸢眼下是被安排居住在两仪殿偏殿的寝房,她正想回聆音阁收拾自己的行李,也同相处了几个月的乐师姐妹们道别。
但又怕时彧恰好过来,找不着自己。
踌躇片刻,她坐立难安。
忽听到砸门声,沈栖鸢惶惶地睁开眼,只见时彧一身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寝房中。
今日的沈栖鸢,未着面纱,露出一张如素月皎皎般的清容。
少年的眼瞳之中满是慌乱,唤了一声“沈栖鸢”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向她奔赴而来,张开双臂,用力地将她勒入自己的肩膊当中,撞了个满怀。
沈栖鸢腰身纤细,四肢更是,根本抵挡不住时彧的冲劲,他一下抱过来,差点儿将她的身子撞得四分五裂。
好在落入怀抱后,她又像一件珍贵的琉璃制品,被少年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拼凑起来。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地抱过沈栖鸢。
时彧感觉到怀中女子柔软地贴着自己的胸膛,并没有丝毫的抗拒,他的心如同一瞬被抛置云端,在不沾实地的高处,摇摇欲坠地晃。
忐忑、焦灼之中,少年放长双臂,垂下浓密的长睫。
沈栖鸢正好也抬高视线,与他四目相对。
即使是心中有了依恋,依然会彷徨。
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面庞还稚嫩着的孩子,让她有了平生第一次怦然的心动。
沈栖鸢的喜欢里,夹杂了一种隐秘的羞耻和愧怍,几乎不敢细看时彧。
时彧俯唇亲了下来,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沈栖鸢的唇肉,红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