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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3679 字 1个月前

话所弹拨,余韵散如澄湖,化作一池泛滥春水。

时彧。

这两个字只是念起来,心尖便似有一汪暖流轻淌。

她继而想道,时彧托二皇子来解救她,其意在于,从前,从来不涉党争的他,现在已经决定了要与太子作对,站在二皇子这一边了么?

她想知道,他做这一决定,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他心中对公理的抉择。

“那时彧他……”

沈栖鸢想问,时彧现在何处。

谢翊抬手,将头顶的一根结了满树红果的茱萸拨开。

“在东宫,太子处。”

谢翊向沈栖鸢解释,顿了须臾。

“你一会就能见到他。随氏,我要谢你,”他定神望着沈栖鸢的面庞,在她的诧异之中,谢翊诚挚地道,“将时彧拉拢我这一边。”

他为了你拼杀,也为了你,甘愿折节,俯首称臣。

*

太子一早得知了消息,道叶氏那泼妇回了宫。

只是她回宫之后第一件事竟不是来东宫,而是她的心腹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蓬莱殿。

太子正疑心叶想容这泼妇要对随氏不利,他当即就要赶往东宫,解救他的“滟滟”。

但兵马未动,便被一不速之客按住了。

“时彧?”

望着来人,太子满腹疑惑,眯了眯眼,仔细打量。

“什么风,把前骠骑这尊大佛给刮来了?往日孤三催四请都请不动的人,今天竟然赏脸亲至孤的寒舍。”

时彧生就一双锐利明灿的黑眸,深冷而狭长,比鹰隼还要尖,当他盯住一个人时,便似猛禽在捕捉自己的囊中猎物,看得人身上簌簌起毛。

因此太子气势低了许多,蹙额道:“孤眼下正有要事,无暇与你费神,你自便吧。”

他要往外走,时彧冰冷地开口,留住了他:“请太子今日,回答我一个问题。”

太子冷然拂衣:“孤为储君,还要回你一个臣下的问题?时彧,你未免自视甚高,在孤面前太狂妄了!”

时彧转身,目睹太子已经迈出了殿门的身影,眸色阴沉,“还请太子解释臣昔日麾下死得不明不白的五千将士,他们的死因,与殿下是否有关。”

太子脚尖刹住,停在了门槛处,因为这句话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太子的身体险些便滑出了东宫正殿,一排明明灭灭的烛火,照着太子充斥着错愕、震惊的脸。

他的脸部肌肉一阵抽动之后,终于杀意外显。

“时彧,你在前线厮杀之时,孤在长安东宫寸步未离,你的问题,孤不明白。”

虽动了杀心,太子还是面目平静地转身,“这种事情,可不敢胡言乱语。”

面对太子的警告,时彧泰然处之,不避不让:“嘉关之战,我父亲广平伯时震,调遣五千刀斧手埋伏于溅雪峪,北戎是如何找到我军驻藏点,捣毁了我军巢穴,害我父丧失先机,损兵折将,令北戎军心大振,一鼓作气夺去阳关、肃州、沙州、玉衡、天璇、离阳、甘州、威远、抚定、夏川。”

谢煜冷斜着眼。一直以为,时彧是个只会兴军作战的粗人,一个鲁莽不堪大用的战争机器,今日看来,他是一直包藏祸心,暗中早有猜忌。

难怪之前,无论自己与祖母怎么向时彧示好,对方都不屑一顾。

“时彧,说话要有证据,你构陷孤,意图何为?”

太子平复呼吸,冷笑着道。

时彧欺近半步,锐长的黑眸淬了冰雪:“臣是无证据。臣如果有证据,殿下以为自己今日还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立于东宫?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殿下就是藏得再好,也终有百密一疏之处。相信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殿下也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