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32 / 38)

寒枝欲栖 梅燃 111513 字 1个月前

根随风浮游摆动。

见到时彧入殿,太后坐起了身。

直到时彧行礼之后,太后才笑着令其起身。

“有些日子不见,今朝见卿家,怎么憔悴了许多,骠骑将军是生了一场大病么?”

在太后右侧垂落的纱帘后,琴师的衣袖不经意地拂过了丝线,幸未能出声。

琵琶女看出她的紧张,悄悄儿地靠近,用微弱的气音道:“随姊姊,你怎么了?”

琴师缓缓摇首,垂落眼睑,面纱下不见容颜,她的唇角已经很是紧绷。

琵琶女将手掌覆在琴师的手背上,给予她温暖与安心,冲她扬唇灿烂地一笑,便似一棵红润润的樱桃,清甜而美好。

琴师轻轻颔首,对她道没事的。

殿中,时彧声调偏暗,不疾不徐地回话:“太后,臣所来,是为了您让内官传的话。”

“不急,”太后雍容万方地坐着,“哀家很是好奇,春帐销魂二两入腹,若非得人纾解,性命难保。旻雯未能得手,又是谁,替骠骑将军帮了这个大忙?”

这殿中均是太后的心腹,她将这个问题,提得十分坦荡。

就算有人泄露秘密,对太后而言,也不是坏事。

可这里,也有许多不知内情的宫人乐师,她们纷纷支起了好奇的眼睛。

无数道美丽的眼睛,惊诧万分地抬了起来,除了琴师。

时彧不遮不避:“自是佳人。”

太后闻言摇头:“佳人如今何在?”

时彧立刻就要回答,身子稍稍一起,忽嗅到一股芙蕖的幽香。

香气极淡,芳洁雅净,清宁幽远,如梦似幻,不知从何处传来。

但一拂即逝,快得一如幻觉。

时彧的嘴唇掀了掀:“太后,这是您今夜召臣前来的目的么?”

也许,是他心里想着沈栖鸢,出现了幻觉。

他有意隐瞒那人的身份,太后也不欲过多探究。

怕不是离宫里哪个凑巧路过的宫人,被时彧不巧抓了去。宫中的女官从无必须完璧之身以侍的明文规矩,况且既是露水情缘,那宫人找不找得到,也没那么重要。

琵琶女扣着琴师的手掌,琴师的肌肤光滑细腻,指节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为何琴师这样紧张,偷偷觑着琴师,一重面纱的阻隔下,根本看不见她的神情。

琵琶女是宫中的司乐,名唤绮弦,年岁虽小,却精通一身琵琶技艺,在琴师入宫以前,她一直是蓬莱殿中最深得太后宠爱的乐师。

自从琴师来了以后,她夺走了太后娘娘的独宠,绮弦最初心有不甘,但与琴师斗琴三回合以后,她便心服口服,甘愿屈居第二,心中认了琴师为姊姊。

琴师姊姊一直看似无欲无求,她的琴音不求繁杂华丽的技巧,大道至简,浑然天成,仿佛来自世外仙山之间的高人,有一股如白云悠游来去的浪漫自由。

这还是绮弦第一次感觉到,琴师姊姊的慌乱与不安。

她真的很好奇原因。

幔帐外,太后缓笑:“并非如此。”

她一卷衣袖,自如地将广袖搁置檀木扶手上,对时彧询问:“哀家有心帮你。骠骑将军深陷在一桩不可自拔的婚事当中,哀家有法子,能让你脱身,解除与长阳王府的婚约。”

时彧再度叉手,行礼道:“请太后明言。”

太后慢慢地点了下头,“可以。但哀家有一个条件。”

时彧屏住呼吸,黑眸如寒潭般清冷而幽深,凝着上首雍容华贵、金瓒玉珥的太后。

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食,就连太后,也会与人讲条件。

时彧真是厌倦了这长安的勾心斗角。

他蹙了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