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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11513 字 1个月前

他据实以告:“姨娘可安心,这脉象无不妥之处,只是姨娘受惊了,我这就去开安神汤,请姨娘按时熬药吞服。”

姨娘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伤以外,便再不见别的伤了,李府医斗胆猜测,难道少将军看上了伯爷的遗孀,昨夜里霸王硬上弓,沈姨娘不堪受辱,决心一死了之,就在这房中上吊了?

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很近了,可越近,这真相越荒唐。

李府医自帘帐外往里窥探,只能看见少将军模糊的身影,不见清晰的轮廓,但他揣测少将军心生邪念,身为长者,无法对此熟视无睹,他必须出言警醒一二,也算对沈姨娘的搭救了。

“少将军。”

听到李府医唤自己,时彧抬眉。

李府医怅然道:“将军自幼得伯爷教诲,含霜履雪,高节清风,即便身处官场也不磷不缁,是老朽一直钦佩的。”

这种开头,通常意味着后边并不是什么好话,时彧攒了眉峰,冷淡地反问:“你想说什么?”

李府医佝偻着,连连点头,“是。伯爷一生光明磊落,俯仰无怍,老朽实在盼望少将军能承袭伯爷遗志,做一个真正的人中君子。与沈姨娘的私事,不如就此断了。”

沈栖鸢听得心咚地一跳,惭愧不安。

的确。

她曾许过伯爷终身,如何能做时彧的女人?

可当她身子轻颤时,时彧的一条手臂已不着声色地绕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的韧腰一把搭住,勾入怀中,不许她分毫动摇。

沈栖鸢做不到像他一样面对他人的毁谤熟视无睹,就连伯府上下,都不会有人认可他们的关系。

时彧笼着沈栖鸢的腰肢,冷眼向帘外的李府医:“事已至此,李府医以为应该如何?”

李府医叹道:“沈姨娘留于伯府,也不再名正言顺,少将军应及早将沈姨娘送出去,以免日日相对,为色相皮囊所诱惑又生邪念。”

时彧冷笑:“我生邪念,与皮囊色相无关,把她送到万里之外,我只想到她,便生邪念。”

“这……”

李府医再想不到少将军竟如此厚颜回怼。

他不敢以下犯上,只好闭口塞言。

时彧语调清冷寒漠:“你们大夫行医救人,多是医治皮肉之伤,我这是心病,敢问李府医,可有心药治我心中的淫邪?”

这话越谈,越让沈栖鸢感到不自在了,她扭了扭腰,试图甩开时彧的钳制,但他的桎梏非但挣不脱,反而越锁越牢固。

李府医被诘问得哑口无言。

一甩衣袖,他放弃了劝说,只是感慨道:“少将军心有所决断,是老朽万万干涉不了的。只恐伯爷泉下有知,因此震怒。老朽言尽于此了。”

李府医是广平伯府多年行医的老人,拥有仅次于时彧的声望,所以才敢冒险谏言,如画晴等人,纵然看出了少将军与沈姨娘之间的私情,也不管置喙任何。

时彧在这件事情上尤为坚决,不肯听任何劝谏之语。

目送李府医出门去后,沈栖鸢收回目光,垂下脸,看了眼时彧仍横在腰间的稳固的手掌,她忍不住低声道:“连李府医都不能谅解,旁人会如何看待。时彧,这样不对的。没有人会相信,伯爷在临终前说过那样的话。”

时彧可以忍为万人之敌,虽千万人吾往矣,唯独面对沈栖鸢的退缩,是他所不能忍耐的。

时彧固执地将沈栖鸢揣进怀里,捂紧一些,再告诉她:“无需别人相信。沈栖鸢,就算没有父亲的嘱托,我也会要你。”

沈栖鸢抿唇。

她说服不了时彧,仅能将他的固执理解为,少年到了发育成熟的阶段,开始有了对女人的向往,恰巧她是在他欲望最旺盛的阶段出现了,所以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