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好烦。

要是这些人能消失就好了。

一旦这个念头出现,就迅速在心里生根发芽,谢凛此刻莫名烦躁,再怎么竭力去挤出笑,也维持不了原来的半分体面,觉得自己跪也快跪不住了。

“关你在柴房这几日,还记得怎么伺候吗?”

谢凛跪着,眸中肆意泛发,在鹤怡看不到的地方情绪张狂,浑身血液疯了一般直往颅内上涌,想让这些男宠平白消失的念头一重大过一重。

听得心烦意乱,往边上一瞥,谢凛索性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管事。

“让你跪着哆嗦个什么劲。”

“死瘸子以前金贵惯了忘记自己什么身份?又当自己是主子了。”

落入这番境地,谁都能踩上一脚。

管事微微缩身,即使有些怯劲,却也十分上道的隔着廊亭朝谢鹤怡躬身,转身赔笑向她请示道,“回公主殿下,这死瘸子不懂道理,单单罚他也是死不悔改,依小人看来,怕是再要是叫他跪个十年也是不长记性。”

看似尽数贬低。

但无疑不是在处处替他争取重回鹤怡身边的机会。

“对待这种下人,殿下不妨亲自教导,让他同明事理的人多学着点。几番下来,保准他不敢冒犯殿下,对殿下再也生不出二心。”

至于同谁学呢?

殿内正想着法、变着花样伺候鹤怡的几个男宠明摆着就是最好的例子。

鹤怡的衣摆被薄风吹着,抬手扬着,露出一段莹白手腕。

微风正好。

谢凛的声音就着徐徐微风准确无误送入她耳中:“罪人谢凛在拆房静思,如今已经知错,愿公主海涵,再给小人一个重新悔过的机会。”

他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谢鹤怡不知。

但柴房关了,跪也跪了,她预想中的效果也算达到了。

“行,叫他过来吧。”

倏然松了口,她潜意识中有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的松泛,那些男宠瞧着她的态度,隐约能察觉出她对谢凛的不同,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过宽容了?

几名男宠相互对视几回,无声中交换视线。

瞧过去看她意味坚决,自然再无话可说。

软榻上斜倚着的鹤怡探身,檀口微张,樱红舌尖将男宠递来的取了皮的葡萄果肉含进嘴里,挑着眉梢看着被押进来的谢凛轻笑:“愿意认错了?”

谢凛眉眼冷冽,眸中似有化不开的雾,却还是同往常一样,乖觉认命跪在她面前候着,“罪人谢凛甘愿认错。”

鹤怡自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娇养着长大,没什么人敢得罪她。

她是主子,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公主府唯一的主人,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她所应得的该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是不配得到的,再珍贵的东西到了她这里都该被拱手送上。

被捧惯了的公主殿下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对于旁人似有似无的挑衅,她做什么也要拿回自己的主动权,做居高临下、俯首看人的一方。

同她一贯的脾气性格一样,得了便宜也不饶人,目光瞥过去准确无误落在谢凛身上,她轻嗤了一声:“别的时候不是油盐不进,不是很能耐吗?”

“是谢凛有所逾越,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微微收起下颌,表情变了又变,竭力压住自己烦躁的情绪。

以往做什么事他大概都能掌握着事情的走向,若换成别的时候他自然不会那么急。

但现下她带了一堆男宠回来,各个比他年轻,学的下作法子也比他多得多,万一呢,万一鹤怡眼睛一个不好使就看上其中的一个了呢?

一根线直直地绷在那里,谢凛实在不敢松懈。

娇蛮任性,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