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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算好的,谁让你昨天没死。”

房间很很小,除去通铺就只剩下一个过道,岑溪在过道里停了片刻,抱着被子出了门。

晚上很安静,可以听见虫鸣,岑溪竟然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他知道自己如果去找太监总管,肯定会被骂出来。

邓风,现在也肯定已经睡了。

他抱着被子漫无目的走,最后抬头,竟然走到无妄塔前。

这可是暴君的地盘,岑溪刚想快速离去,脚步倏然顿了一下。

祁御一般只在上面活动,自己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只在一楼呆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般想着,他缓慢地转身,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塔里。

这一楼太潮湿了,他抱着被子,又爬上了二楼。

二楼放着最前面是一个佛像,身边都是法器,还有一些软垫,岑溪将软垫收集在一起,铺成一个床的形状。装好了,他手指在上面按了按,竟然还挺柔软。

岑溪开心的躺了上去,又将自己的被子盖在身上,对着佛像道:“晚安呀。”

睡到一半,岑溪脸上觉得有些痒,他抓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

还没几秒钟,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什么动物爬过他的脸。

岑溪吓了一跳,他最害怕一些多脚的爬行动物,刚才那种触感,就像是蚰蜒爬过。

这个想法让岑溪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猛然睁眼,结果看到了一只鹦鹉在自己脸旁边。

岑溪:“……”

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塔里还有鹦鹉。

这只鹦鹉很漂亮,头上是绿色的羽毛,黑豆大的眼睛转来转去,岑溪看了他一会儿。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岑溪问。

那只鹦鹉,拉着他的袖口,朝外走,似乎想带他去什么地方。

岑溪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鹦鹉:“救、人。救、人。”

岑溪愣了一下,难道是有人出事了?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抓紧起身:“快走吧。”

鹦鹉拍着翅膀,一直上了顶楼,岑溪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直到后面穿过过道,到了楼顶,岑溪看到祁御光着脚站在窗沿上,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那阴沉沉地目光,似乎想杀光所有人,又带着格外的悲伤和哀戚。

岑溪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觉得祁御像个疯子,杀人嗜血,阴晴不定。第二次见面,祁御在书库旁,似乎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如今第三次见面,祁御这个状态不想活了的样子。

倒像是现实世界的抑郁狂躁症状。

暴君难道也会患有这些症状?

他知道,越是在这种状态下,越不能惊动对方。

岑溪慢慢走过去,他站在塔顶上向下看了一眼,高塔三十三层,若是从这里掉下去,绝对连渣都不剩。

岑溪小心翼翼地扶着玻璃,坐在他身边。

祁御或许听到动静,或许是没听到,他深色地眸子只是看着不远处,没有动。整个人安静地有点不太像平日里的暴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好半晌,岑溪才听到祁御冷淡的开口。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问岑溪:“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岑溪刚来不久,对这周边的一切都不太熟悉。

他摇了摇头。

祁御低声说:“那座山,叫做无涯山。”

岑溪看向他。

祁御垂着眼眸,无波澜地说:“那里埋着一个人。”

岑溪张了张嘴,还是问道:“是你,母妃吗?”

祁御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整个人显得平静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