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川与众妓则是觉得权持季头顶一望无际绿油油,脑子空空如也不中用,就怕一时忍不住嗤笑便脑袋落地。
“走吧。”权持季对阳长他们招了招手,刚拔起一腿,眼神顺势落到了因子虚头上:“明日午时,这里接你。”
他的下属们火速架起了知画,喻白川差点就忘了跟上,即使迈了两步也免不了一步三回头,他实在是好奇因子虚那个扑街又惹出了什么夭蛾子。
对于老鸨来说,今天真是万分惊险,一眨眼自己的宝贝头牌知画就没有了。
但她是个有眼见的,等权持季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后才着急忙慌扯过因子虚的宽袖就走,目眦尽裂,恨不得将因子虚剁碎了喂狗。
到了隐蔽处,因子虚偏头,脸上差点中了杨妈妈的一记耳光,只能歪着脖子轻笑一声:“杨妈妈,怎么了?还动手打人呢。”
杨妈妈开始质问因子虚:“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何装成我饮春坊的头牌?为什么要装成哑巴?又为何说与忍冬有关系?”
因子虚于她而言可比权持季可怕多了。
权持季起码看得到身份,看得见目的;可因子虚没有来历,只有满口谎话,谁知道因子虚会不会给自己耍阴刀子,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这真的是个意外啦。”因子虚摊了摊手,无辜地耸了耸肩,低头对老鸨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分明是不怀好意:“妈妈这么害怕做什么?难道忍冬之死真的另有隐情?”
因子虚坦然道:“是,在下确实没句实话,但那又如何?若妈妈想要戳穿我,大抵也少不了一顿拷问吧。”
他亮出了自己雪白脖颈上明晃晃的两个牙印,那都是权持季啃的。
因子虚又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让那两枚圆润鲜红的牙印暴露得更加明显,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您说,若是我们对着吵,那位大人会信谁的呀?”
杨妈妈一听气得牙痒痒。
因子虚他就是一只活狐狸,蛊惑人心的把戏一套又一套,玩的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妈妈是干这一行的,最是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您说男人嘛,能有多少个美人面前是公正不阿讲道理的?”
“你!”杨妈妈怒意顿起,一拍桌子,吼道:“你可知道我饮春坊是朝廷里的哪位贵爷罩的?我这里的恩客这么多,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因子虚忙双手合十:“啊对对对……”
他阴阳怪气着:“富豪乡坤公子哥们放弃名声,鄙视流言蜚语,只为了救一个艳所的老鸨。”
说得动情,因子虚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可歌可泣!”
他倚着墙,抬眼用足跟劈碎了一条长凳,重心顺势往小腿处一靠,手撑着膝盖不屑道:“你们饮春坊谁罩的我能猜到,你口中的那位大人在在下眼中顽劣小儿,不过如此。妈妈是觉得自己很值钱?很漂亮?很招人稀罕?在下觉得就算是现在把你杀了都没有人在乎你的哦。”
“对了。”因子虚灿烂一笑:“在下奉安城坎儿街寿材铺小老板,妈妈若想早见黄泉,烦请照顾生意,在下一定感激不尽。听闻杨妈妈也是独身一人,不如在下扎个纸人烧化,祝妈妈一路走好?”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