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的广德和陆宋远杳,也止了话音,朝她看来。
“是草药的味道,春乏秋困,我给里面装了甘松和首乌藤,有安神的作用。”陆宋远杳解释道。
“这样啊,”郑盈说着,拿起帕子又擦起自己的指尖,“唐阳公主到十分心细,只是这种香囊戴在身上,万一让旁人误会是染了什么病,怕是不妥吧?”
有几位女子看广德公主与陆宋远杳交好,便也带了讨好的意思,想要将香囊戴上,结果一听这话,连忙止住动作,也将香囊交给了自己的婢女。
广德却是没有这般做,她拿着香囊用力吸了吸鼻子,直接道:“我怎么不觉得难闻,反而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陆宋远杳补充道:“我便是怕药味过浓,才放了桂花来提香。”
“桂花?”郑盈当即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公主给我们送桂花的香囊,倒也是罢了,怎么能给广德公主也送这样的东西?”
“桂花如何送不得?”陆宋远杳心下一紧,以为广德是对桂花过敏。
谁知郑盈叹了口气,无奈道:“公主不知吗?只有那市井女子才喜欢用桂花啊……”
“是啊是啊,广德公主身份这样尊贵,怎么能给她用桂花来做香囊,真是太辱人了……”
“便是咱们也不用这种低俗之物啊,我们府上的老妈子都不用桂花,要用那蔷薇呢……”
很快,人群中便传来附和的声音。
陆宋远杳当真不知这些,在东宫时,陆濬的园子里便有两颗桂花树,她时常会摘桂花来做香囊,她从不知连花也有了贵贱之分。
花园不远处的二层阁楼上,万寿公主正站在格窗后看着园中一切,有嬷嬷问她,“公主,可要露面?”
万寿公主虚抬着手,淡定道:“不必,再等等看。”
此刻园内,陆宋远杳话音一落,倏然静下,然很快,便被郑盈的笑声打破,仿佛陆宋远杳方才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光是郑盈,连同她身侧的几位贵女,都在掩唇偷笑。
郑盈身侧的婢女看到白芨竟当真气势汹汹上前来,连忙横上一步挡在郑盈身前,郑盈却是一把将婢女拉开,梗着脖子冲陆宋远杳,讥讽道:“掌嘴?我没有听错吧,长安是讲王法的地方,便是公主也不能随意……”
啪——
空气在此刻凝结,一声脆响让园子再度陷入安静。
郑盈打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挨过打,也从未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丢过脸面。
她当即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颊,泪水在眼眶中不住打转,身旁婢女再一次挡在她身前,用那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白芨与陆宋远杳。
“陆宋远杳!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我要入宫,我要让太后替我做主!”郑盈指着陆宋远杳,叫喊出声。
陆宋远杳目光没有半分躲闪,平静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郑盈猛然顿住,周围的几个和她关系要好的小女娘,也不敢再起哄。
“公主名讳,岂容你直呼?”白芨呵斥出声。
陆宋远杳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对郑盈道:“你可以质疑我与世子的婚事,也大可去宫中告诉太后,但你先前直呼我名字,方才在我掌嘴以示惩戒之后,再一次唤了我名讳……”
她吸了口气,看向白芨,“再掌嘴。”
“陆、陆、陆见……”素字还未出口,石子路那端传来嬷嬷的声音,“万寿公主到!”
万寿公主乃圣上长女,也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园中众人立即躬身行礼,白芨也落下手臂,退至陆宋远杳身侧,广德方才都看呆了,此刻她也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去。
见到万寿公主,郑盈又是恶狠狠看了陆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