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倒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双腿如同残废般无法动弹,“王兄,不要扔下我!”
*
宫人们连忙扶住王女,往回送。
这是要干什么?
酒鬼冷笑一声,“灵障又没破,你作出这幅模样干什么。”
身后有许多人想要拦她,但除了复金珩,已然没有人再拦下她。
说着,复金珩给她施了个阵法,一道灵带扣住了林以纾的手腕,另一端扣在了榻上。
孩童兴致冲冲地伸手去拿,糖葫芦攥在手心,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血?
外面这般静,根本不像是什么临终之日的样子。
林以纾:“王兄!”
复金珩:“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阵法。”
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
他趴在地上,扭曲地尖叫着。
“眼睛?”男人吐着酒气,“什么眼睛?大惊小怪!”
这种默契和相似,她宁愿他们之间不要有。
随着这滴血从落下,她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她等待已久,早知会来临的声音。
“王女!”
她喊着,“王兄!”
她的声音说得有些怯,因为复金珩的神情有些可怕,她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肃的王兄,就好像她在做一件什么大错事。
明明她只是跟着他一起出去。
他没了声息,但他的双眼中还有声息。
她摊开了手心,艰难地透着法布辨认手心的‘糖葫芦’,黏糊糊的,还往下渗血
他醉得站不起来,撑着墙往外走,推开门,不管不顾地走了出去。
林以纾被扶着站起来后,踉跄着还想追上去,但是脚踝上的金线猛得缩紧,她眼前一黑,身子晃动,晕了过去。
*
林以纾抬起眼,“王兄”
难道从王兄送她金线铃铛的那一天起,他就打算这么做么?
她抬起手腕,挣扎着,“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里?”
风,更猛烈了。
宫门外,兵马穿行,幡旗飘舞,人群离开了灵障,来到了祟灾深处。
大风忽起,卷起尘沙,吹荡得房屋之上的灵障震晃,门板和窗户也不停发出被拍打的“砰”“砰”声。
这一刻,所有的防御都失去了意义。
不经意间,复金珩的身影已经离开。
林以纾抿住朱唇,着急地用力挣扎。
孩童身子定着,错眼看向了柜门外,家中的窗户已经破了,大股的黑气往外涌动。
俯身,在林以纾唇角留下了一个吻,长久而不舍,最终还是松开了。
她抬头,“不是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吗?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复金珩望向元芜长老,“你留在这里。”
巨大的痛苦贯穿孩童的双眼和身体,尖利的指甲在她的双眼中搅动。
四颗糖葫芦?
她颤抖着长睫,“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行么?”
林以纾逐渐不再梦呓了。
骗子。
难过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流淌。
虚空中响起了‘叮铃’一声,有若某种契约的产生。
“爹,娘”她隔着柜门问,“我可以出来了吗,太闷了。”
孩童对于灾难的感应是朦朦胧胧的,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有些高兴,毕竟她太小了,对‘破道’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私塾了。
大骗子。
死寂过后,她轻笑着,“当然。”
他坦然地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一滴血从他的脸上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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