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探出火祭和破道的力量有关后,行宫内早就传出了诏令,让所有的宗族、门派都散开居住,千万不能聚集在一处。
这意味着,接下来她还要不断地接受探檀。
谶书被长老们检查过了,他们尚未翻开,就感应到一股躁动。
复金珩目不转睛地盯着怀中的林以纾,看她因他而羞红的耳根,轻颤的脖颈和蜷缩的手指。
大雨倾盆,雨雾翻涌。
无奈之下,她幽怨地看着他,声音软下来“那我换要求。”
她要封印那个地方!
被这般说,王女更气恼了,她逃一般得奔回廊中,掩面离开。
她能撞向哪里?只能撞向复金珩的怀中。被他控制着,包纳着,不容推拒。
竹筒被雨水拉拽着被迫晃动。
林以纾的手指抓在他的衣襟上,将他向来板正的衣襟给攥歪了,手指卡在金线上,随着动作,指甲一点一点地用力地拧着金线,已然拧破了好几条金线。
众宫人:“?”
真切到她昨夜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山庄外有许多侍从迎客,人手提着一篮新采的花瓣,于夹道间扬手,缤纷的花瓣便随风舞动,迎向每一对客人,若一场静谧的祝福。
十分符合情人庄这个名字。
林以纾:“我不想再被探檀胎了。”
复金珩垂眼望向她,唇角有不明显的笑,“好。”
不过众人没有忘了此趟的目的,是来探寻破道之事。
所谓看谶书,可不仅仅是‘看’谶书这般简单。
唇齿间,林以纾不停地颤,不知是因为吻在颤,还是为了檀劫在颤,牙齿在错乱中磕着了,‘唔’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又被吻得没了声。
复金珩:“一根探不出来。”
她累得一动不动,若一只彻底被咬破了脖颈的猎物,躺在榻上,彻底动弹不得,无意识而茫然地张着嘴,迷蒙地被复金珩吻着,两人贴合的唇间,齿舌若现。
但踏云会是个例外,毕竟总不能没有人为了祟灾做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灵障外的祟灾稍微没有那般激烈了。
之所以是‘每一对’客人,是因为这些客人,全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道侣。
细密的雨水不断打在竹筒表面,节奏愈加坚定,反复触落、滑落,竹筒内的水流也开始变得湍急。雨落声越来越响,与竹筒共鸣。
为了躲避探檀,她也要看谶书。
她今日、现在就要看。
飘入谶书中的祟物来自破道亲自助推而成的祟障,混入谶书中,当然不可能只是一页纸、几句话那般简单。
想知道檀胎的正形,根本不是灵力轻轻一探便知的事。
谁让昨夜她央求着不能再往竹筒里加水的时候,她咬着的这个人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什么。
少女能闹出的最大的动静,就是生气地拿石榴砸他,却又不忍心直接砸自己的王兄,就往他的身后砸。
复金珩:“探得出来。”
但仔细看,会发现‘妹’的神色多了许多痛苦和难忍,而‘兄’的冷淡充满了侵略和压抑。
做完这件事,她才去找复金珩。
探深处,云水悠悠,欲迎还拒暗情留。
《夜雨》过后的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
她拼命地想忍住嘴中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可她的声音和身体的震颤一样,受不住,忍不住,耐不住。
有些宗族、或是门派不愿意遵从朝廷的诏令,依旧聚集在一起,毕竟是祟灾时刻,他们更要抱团取火。
烦死了!
无舆殿的那张榻,她再也不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