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爱先给你用,你借我一点点喜欢。”
“家是你的。戒指你什么时候想收再收。弄丢了也没关系,我们买新的。但你别不要。”
“坏人不会知道自己是坏人。”眼角的泪被吮去,那声音继续,“是你太好了,太乖,所以显得我坏。我把钥匙给你,以后你把我关起来,别让我做坏事了,好不好?”
手掌移开,他扑颤睫毛,浸泪的视线里看见那人唇角放得很平,很庄重,像一条直线,在等待他回应的沉寂中无尽延展下去。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季云罗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某一瞬间,他忽然不合时宜想起刚来到宋家的第一晚。他还只有十四岁,撑到一点没睡,仍是小孩子的作息,困得不行,跑去敲仍亮着灯的书房门。问开越洋视频会的叶宛阿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想第一时间和哥哥打个招呼。
也还记得听见宋晏程根本不住家里时的失落。后来学校再见,那人在斗殴记过大会念到自己名字前径直走了,那么高的个子,摩西分海般逆着挤簇人流和他擦肩。没人拦他,唇角的淤青显得整个人恹恹又漠然。
他也想过长大之后或许很多事可以重新开始。可幸运没有眷顾他,哥哥忘了他,他总是被命运推着走。
房间里安静良久,那人不断轻轻凑吻他唇角,要无声吻到他肯开口。仍没有正面回答,云罗吸吸鼻子,鼻音浓重,只说,“我要洗澡。”
半晌又加了句,“你好重。”
其实那人大半重量都承在自己身上,只是习惯性要压着他,像兽类用尾巴圈占领地。吻停了,宋晏程顿一顿,从他身上下去的同时攥住了他手臂,也许是怕他挣躲,手劲不自知地有些大,“我抱你去。”
云罗没想过拒绝,也没作声,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他是真累了,眼眶都哭得干疼,脑子钝钝的,只想闭眼,不再想那些遥远的无解的未来。
“……今天不做了。”被托抱起来的时候,他伏在那人肩头小声说。
宋晏程说好。
尽管没内射,可先前入得太深,免不了还是会有偷跑的腺液和精液残留在里面。男生用手指撑开又缩成细窄小肉缝的后穴,一点点导进热水,感受着肠肉温顺裹吮不断清理深入的指节。
也因为今晚只用了后穴,前穴食髓知味,慢慢也流了他一手与清水截然不同的透明滑腻。趴在浴缸另一端的人敏感地缩着肩膀,脊背粉红,宋晏程看一眼,默不作声用另一只手探到前面帮他揉弄肉蒂。
云罗没回头,双腿下意识并紧一瞬,又颤颤松开了。清洗完后穴后,再用前面绞着他喂进去的手指潮喷了一次。下面还在缠着他的指节拼命高潮痉挛,上面就很习惯地拥着他索吻,舌头被含得呜呜。
喜欢他的身体也是喜欢。还想和他做坏事,也是喜欢。
想让他快乐,胜过自己的快乐。这感觉很新奇,坦陈爱也新奇,但他已渐渐开始适应。
“宝宝。”
宋晏程顿了很久,久到怀里的人阖着眼就快要睡过去,迷迷糊糊才听到他说,“明天要不要回家看看。”
似乎困得狠了,可能根本没听清重点,季云罗回得慢,语速也慢,悄悄话一样轻,“今天已经是明天了……”
像不想他再说话,打扰自己睡觉,云罗小狗一样埋头在他胸膛蹭了蹭,温热的呼吸细细拂在赤裸乳头,渐渐节奏变得平缓,安稳。
在今夜激烈的情事和恸哭后,他睡着了。
腰后的手臂围拢了上去,把他圈困进怀里。宋晏程轻轻握住云罗蜷在胸前的左手,与自己左手交扣,指根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