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一点精水连同津液被一起渡了过去。那人咽得很干净，云罗还是尝到了一点腥味，那是他自己的味道，他有些不习惯。

被握住脚踝重穿上鞋，那人抱他下桌，又给他整理好丝袜，校裤，让他看上去又是那个乖乖读书的好学生，而不是一副稀里糊涂就在刚上课的教室里搞过的样子。

还有十分钟下课，宋晏程从外套里摸出几颗糖递给云罗，顺手理理他衣领，说：“走，去放东西。”

最后一筐器材被那人抱起，云罗走在他身边，拉窗帘开窗，关好灯和门后，带路去了器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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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课，来实验楼的老师也渐渐多起来，沿路走廊路过一两个，看见宋晏程还会点头打个招呼，视线顺带也扫过云罗。那人简单应声，错开一步把人挡在身后。

云罗有点心虚地低头，舌尖抵抵糖珠，腮帮鼓出一小团肉。

他被送到高二教室门口便和那人分开了。高三教学楼在僻静的南区，走过去要一个课间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人哪那么多时间总来找他。

上体育课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午休有人趴教室里睡觉，拉起的半扇窗帘走时忘了掀开。借着那点灰暗的室内光，云罗摁下电灯开关，教室前后排依次亮起来，轮到最后一盏，灯泡闪了一下才稳定电流。

舒缓的下课铃打响，他视线晃过并排被教辅书堆放得乱七八糟的桌面，走神地想，再有一节课就又可以见面。

隔壁班学生鱼贯而出，校园蓦地鲜活起来。教室外有人呼朋唤友地走过，那点少年期独有的热烈穿透墙壁传进耳朵，好像离他很远，又好像很近。

云罗嗅到一点残余的木质香气，仿佛那人还没离开，随时能从背后把他抱进怀里。低头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校服，大概在实验室时沾染了那人气息。

他迟疑一下，埋头进去。视野在臂肘之间忽地暗了，他放任自己沉进那个人的味道里，像一条船终于找定它的锚，肩头慢慢松懈下来。

在一片与他无关的热闹中，他轻飘飘地落到了人间。

快点下课吧。

宋晏程说想他。在季云罗十六岁的最后一天，他也尤其想他。

【作家想说的话：】

云罗给姓宋的踩囊袋，应该会像猫踩奶

60】

第4章 第四十九章 章节编号:684

傍晚时天开始落雨，风卷着泥腥和草叶味灌进没关严的窗，班里好几个人在起身收拾书包的时候都开始打喷嚏。

出校门时云罗侧过脸也打了个，被那人看一眼，换只手举伞，左手把他肩膀揽紧了。

笼着细雨并行回家。

时值入秋，做饭阿姨临走前在砂锅里炖好了莲藕排骨汤，氤着热气的两小碗下肚，周身都回了暖。云罗晚上一贯吃得少，筷子在碗底戳弄半天没咽下几粒米，那人也没说什么。

洗过碗，宋晏程从厨房出来，先去卧室看一眼，意外地没找到人。转到客厅才发现小孩抱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投影还开着，放着前几天没看完的一集地球脉动。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声音开很小，像催眠的背景曲。宋晏程放轻脚步，可一靠近季云罗还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支起身看他。

“你洗完啦？”他揉揉眼睛，有点偷睡被抓包的不好意思，“我们最后一节课是订正试卷，听得有点困……那我现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