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梓云执意要保“父亲”。
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只要不再作妖,他可以送这个“父亲”终老。
*
“伞大公子,两个时辰未见,杀气尤甚啊。”
重尘缨出现在伞南身后,脚步轻飘,面带嘻笑。
伞南回过头,手腕挥动长剑,将沾染的血迹溅落于地,收归在鞘。
唇角轻扬,嗓音沉闷:“哪能比得上你。”
重尘缨挑起眉,没接话,只在伞南走近时肩膀相撞,接着语气压低,故作神秘道:“有机会我会给你多带几句好话的。”
伞南抬起眼,顿了半秒,忽然开口:“我想见他。”
“私下的,不代表伞家。”
重尘缨偏过头瞥他一眼,面露难色:“这就有点难办了。”
“出事了?”
伞南霎时抬脸,眼神一颤。
“蝰几个月前在那伽山修炼破境,不知道出了什么差池,被天雷劈中,伤已好全,可至今未醒。”
伞南急心似箭,立刻跟重尘缨去了妖宫。
守域使在妖宫享有特权,通畅无阻,直接便到了聚灵台。
妖神枯蝶为了让蝰的伤势好得更快,特意将身体存放于此。只是外伤已愈,人却迟迟不醒。
伞南慌忙走上前,却霎时定在原地。
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茫然。
刚刚莫非是错觉吗?
蝰是睁着眼睛的。
但再看过去,明明又是闭上的。
重尘缨见他呆愣着不动,便出声安慰道:“别太担心,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不会出事。”
伞南抿了抿唇,问道:“我能探一下他的脉吗?伞家对蛇族了解更甚,或许有办法。”
“这我可控制不了。”重尘缨忽一耸肩,表示无可奈何,“蝰身上有灵力自成的保护禁制,若非同为蛇族或者气息相近之人,是碰不到的。”
伞南没吭声,依然再前一步,像是早有准备,却又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朝蝰伸出了手。
衣领遮盖下,似乎有什么挂在脖颈上的东西隐隐发光。
而伞南毫无阻碍地便碰到了蝰的手腕。
重尘缨一掀眼皮,看了眼专心把脉的伞南,又看了眼昏迷的蝰,嘴唇张了又闭,什么也没说。
伞南重新站直,语气低沉:“我回去想想办法。”
*
伞南沉默着把傀儡拽回了屋。
手腕被强硬捏紧,让蝰筋骨发麻:“伞南!你放开!”
可怒喝无用,直接就被毫不收力地摔上了床。哪怕被褥柔软,蝰依然觉得身上的每块骨头都震颤惊动,摇摇欲坠,近乎错位。
这是蝰头回见伞南对自己如此阴恻,展现如此压抑表情。
伞南沉着脸,漆黑到像不见底的浑水,片言不发,只一手镇压住蝰,一手从床头抽出根一指粗的麻绳段来。
蝰见他要绑自己,眼神忽愣,立刻手脚并用,挣扎得越发厉害。
伞南压着暗火吐出一口气,动用灵力压制,虎口翻转,猛得按住了蝰的咽喉。
“为什么要离开我?”
面色沉着,眼底却狰狞,瞳孔深处弥散猩红,声音磨砂泥泞,极其喑哑。
“我对你不好吗?”
每一句话都利如刺锥。
蝰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呼吸艰涩,哪怕肺腑已经憋闷至极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半阖着眼睛直勾勾盯住伞南。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想跑......”
伞南哽了嗓子,眉头仿佛不太理解般地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呢?”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