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被压抑的感情也由此得到无所顾忌的释放。

伞南神情低敛,无声捧住蝰泪流满面的脸颊,温吞亲吻他潮湿的眼角。

可尽管脸上的动作温柔又体贴,衣袍掩盖下的冒犯却依然不知收敛,让蝰不得不指尖蜷曲,紧紧嵌进墙面,甚至连指甲缝里都渗出了血。

伞南今晚格外暴戾,沉默的暴戾。

会掐他,会拧他,也会咬他,完全不遗余力地把蝰困在地上、椅子上、门板上,限制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一门心思地剥夺他所有的自由。

像对待一直关在笼子里,专供赏玩的金丝雀。

蝰怕吵到祖奶奶休息,为了憋住难以控制的声音,只能放任伞南恶劣地封塞他的嘴,又或者报复似地在伞南颈侧留下牙齿碾磨的淤血。

勉强捱到后半宿的时候,蝰已经完全站不住脚,全身耷拉地伏在床边,两条胳膊向后反剪着被伞南抓住,孱弱的像是一尾飘荡的羽毛。

“伞、伞南......停一下......”连说话声都轻得像风。

他咽喉干涩,哪哪都酸得厉害,甚至转头向后的力气也没多少。

“我,受不了......”

伞南微微停顿,把人翻过来对上眼睛,视线还是暗的。

他轻轻碰了碰蝰的嘴唇,终于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乖一点,再忍忍。”

蝰哽了哽嗓子,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他不记得伞南到底把自己折腾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天光早早大亮,刺眼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金灿灿的似乎已经到了正午。

很安静。

等捱着酸痛的肌肉翻了个身,就发现伞南坐在床头,正低头翻看着一本册子,看那书封的样式,好像是自己小时候写的字帖。

蝰慢吞吞地往伞南更近处挪,将脑袋枕上大腿,然后抬手抱住他的腰往衣服深处拱,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时候起的?”

“早上,”伞南把字帖放下,低头去摸他的脸,又用指腹刮蹭了会儿下巴,笑意很浅,“帮祖奶奶把菜园翻了下地,施了下肥。”

“还学会了做莼鱼羹,祖奶奶说你以前喜欢。”

蝰微微仰起头,在床边的小桌上看见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汤。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撑着手臂,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跨坐在伞南腿上。

挣动间衣角挪动,将两条痕迹斑驳的腿给露了出来。

伞南视线扫过,把那撩起的衣服往下拉,又给重新盖住。接着揽住蝰的后背,配合着姿势将他抱在胸前。

蝰的胳膊圈在伞南腰上,侧脸抵在他颈窝,浑身收紧用力,无端泛起的强烈依赖让他恨不得将每块皮肤都挤压进对方的身体。

“伞南......”

“嗯?”

伞南听见他语气有些发闷,问道:“身上不舒服?”

蝰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想抱抱你。”

伞南咽喉滚动,沉默地把鼻尖陷进他颈侧的发丝里,同样用力收拢手臂,恨不得碾碎筋骨交融血肉,给予无声的安慰。

带着温度的橙色光线从门口倾斜入室,正好覆盖在两人身上,将拥抱变得更加安静又紧促。

交织的衣料在越发逼仄的空间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过滤氛围,除去呼吸便只剩下沉寂。

某种异样的情绪在两人之间升腾蔓延,这样豁出命的拥抱反而成了验证彼此存在的最好证明。

要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其实很简单。

蝰昨晚的话与其说是对伞南的安抚,不如说是留给他的“遗言”。

但伞南显然并不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