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家里十多万的床垫不能比。
哪怕是VIP病房的双人大床,其实睡起来也有些偏硬。而且病房里没办法完全关门,时不时就会有医生护士来查房。
但不知怎的,同样失眠熬夜了一整个月的岑康宁忽然间像是被祁钊传染了困意一样,刚躺上去就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深眠。
这一觉他睡得尤其安稳。
连梦都没做。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手机时间显示,他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手机坏了?”
这是岑康宁的第一反应。
很快他却感觉到腰被向后搂了一下,紧接着,熟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没坏。”
岑康宁:“……”
下意识地,岑康宁想从这个暖烘烘的被窝里钻出去,以防自己丧失意志力。
可背后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趁这十五个小时打了多少营养针,力气奇大无比。
岑康宁怎么钻都钻不出去。
岑康宁气还没消,心想,力气很大啊你?瘦了十七斤还力气这么大,很得意?
他于是伸手去掰搂在腰上的那只手。
可掰不开,完全掰不开。
后来还干脆被人转了个面儿,被迫正面直对那张脸。
岑康宁眼皮一抽:“干嘛?”
“不干嘛。”
祁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贪婪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脸。
鼻翼上的小痣。
漂亮的桃花眼。
祁钊一直都知道岑康宁很漂亮,但从未有过一次觉得岑康宁漂亮的这么……勾人犯罪。
冷静下来以后,祁钊问:“榴莲在哪里?”
说起榴莲岑康宁可就不困了。
不过睡了足足十五个小时的岑康宁现在本来就不困。
他趁着对方松懈,哗啦一下掀开被子,从被窝里钻出去,居高临下冷酷无比地道:
“什么榴莲,我不知道。”
“朋友圈里的榴莲。”
祁钊看了眼空荡的怀里,略有不满地:“不是要我跪吗?在哪里?”
“……”
岑康宁无语了半晌,已经完全忘了刚刚睡觉前说后悔的人是谁,非常自然地就说起言不由衷的话来:
“不知道,没在这里。而且谁说那榴莲是给你准备的?”
说着岑康宁冷哼一声,抱起双臂高贵冷艳:“呵,等着跪我榴莲的从这里可以排队到P大,你知道从这里到P大有多远吗?”
“2.34公里。”
“……知道又有什么用?我的意思是你得排队”岑康宁意味深长,再度看了祁钊一眼:“排队懂吗?”
刷
一道快到几乎看不清速度的残影闪现。
岑康宁又一次被人拽到怀里,这一次更干脆,直接被压在了身下,整个人完全被男人所笼罩。
祁钊身上的海盐柠檬味其实已经淡了。
但岑康宁却再一次久违地,在祁钊的身上清晰无比地闻到了属于他的气息。
那是一种夹杂着消毒水,思念,占有欲的味道。
“我知道。”祁钊伸出手,轻轻按在岑康宁柔软的嘴唇上,眼神很暗,声音略低。
“所以,能不能让我排第一?”
……
半秒后。
岑康宁拿出此生最快的闪避速度,好险不险躲开了祁钊的吻。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把脸闷在枕头上。
一副坚决不让祁钊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