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谄媚。久而久之,他们拿不出财物,就会起炽烈的杀心。
叶薇护不住自己,她会成为任何人的禁脔,会被世家大族、宗室皇裔,乃至蛮夷番邦瓜分。
他们会争夺她、占有她,甚至将她视为予取予求的专属物。她被困樊笼,没有自由,她生不如死。
叶薇决不能沦落至此。夏风渐劲,连带着叶薇嫣红的发带一块儿飘荡。今日的绸带没绑结实,风一灌就松开。
叶薇发上的红带子落到低垂的花枝上,长长的发带穗子,正好轻轻擦过裴君琅的手背。
像一条月老的红绳,高高悬于两人之间,红艳一片。
对于裴君琅而言,又如同上天警示他的一条天堑。他和叶薇分别在两端,永远不能交汇。
裴君琅明白,他不该有任何妄念。
也不能因旁人的任何一点垂怜,便神不守舍。
小郎君低下头,细心地分辨叶薇眼角洇出的红、言语里满溢的心疼。
叶薇的善意,不过是对他悲惨过去的怜悯。
只是一种施舍。
他不能误会这一份神圣的情谊,也不可将其私有化。
即便他今日真的很不像自己,胸腔里总有一种澎湃的情潮渐涌,久久难以平息。
裴君琅如梦初醒,指腹的温度滚烫,如炽热的炭火在缭烧,他终于蜷回了帮叶薇擦泪的手指。
叶薇茫然地仰首,望着少年:“小琅?”
裴君琅的柔情不复存在,他低语了句:“别哭了。”
“唔?”说明他被囚禁于此很久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声好气和他们讲话?
除非,他本就不是正常人……
叶薇毛骨悚然,摸了摸手臂浮起的鸡皮栗子。
裴君琅见状,饶有兴致地翘起唇角:“我听说过周家的一桩旧事,听闻周家大房原本生出的是双生子——周铭与周溯,但很不巧,周溯病重早夭,周崇丘老家主又失去了嫡长子,膝下唯有一个嫡长孙周铭。若这事是真的,那么你便是那个本该离世的周溯?”
“公子好聪慧。”周溯即便听到了这番话,脸上也没半点异样,他依旧风轻云淡地道,“依我猜测,两位能堂而皇之步入赫连家的旧宅,应当也不是泛泛之辈吧?只可惜,我离京城喧嚣太久,已不了解如今的局势,何时出了新鲜的大人物,又有哪些世家子弟拔得头筹……若周溯招待不周,还望你们海涵。”
叶薇不喜欢听这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
她心知肚明,周溯能被周铭囚禁在这里,必定是一件秘而不宣的秘辛事。
倘若被周铭发现了,他们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保准引发一场恶战。
此地不宜久留。
叶薇:“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周溯像是被叶薇的问题惊讶到了,他轻轻“啊”了一下,噙笑:“因为这是赫连家的老宅,机关遍布,不熟悉这里的来客都会死在途中,最安全了。”
叶薇问的明明是他们家族恩怨,可周溯却四两拨千斤,只聊起赫连家古楼固若金汤的防御机制。
她无奈地摊手,和裴君琅咬耳朵窃窃私语:“这个人很奸猾,要是我们这么走了,他保不准把你我的行踪告知周铭,还是杀了他吧。”
“嗯。”裴君琅难得认同叶薇的话,点了一下头。
听着眼前两个年纪稍小的孩子正大光明密谋杀人计划,周溯不由自主笑出声:“你们真有趣。”
叶薇抖了抖。端丽清贵的小郎君原本不想搭理,奈何她的兴致不减,喊出了趣味,喋喋不休地嚷。
裴君琅深吸一口气,乌浓长睫睁开,目露寒光。
他打帘,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