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什么能帮到周大公子呢?”
“很简单,只要你的血,借我驯兽。”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势在必得的声口。果然,来者不善。
“若我说‘不’呢?”
叶薇没这么“乐于助人”,特别是强迫她做一件事。
“那我就只能亲自来取了。”周铭的目光落在孱弱的裴君琅身上,看到这一对小儿女走得亲近,他忽然笑出声,庶女配残废,果然很合适。
他笑意渐深:“你不会以为,身边这位二皇子……能护得住你吧?”
她认得他,她在唤他。
她所有亲昵的举动,都在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裴君琅的情况下进行的。
清矜淡漠的小郎君,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的指骨微蜷,雪白脖颈生了热。
他想避开,可偏偏,叶薇还要往上粘过来。
裴君琅冷淡地低语:“叶薇,你认错了,我是白衡。”
他固执且幼稚地试探她。
直到小姑娘摇头,捧着裴君琅的脸。她居高临下,细细分辨,认真地开口:“小琅。”
她琢磨了一会儿,又重复一次:“你是小琅。”
带着浓浓的酒气与醉意,但语气固执、坚定。
她朝他迈步。
一如当初,无论裴君琅拒绝多少次,叶薇依旧会送来甜糕一样。
小郎君的心脏变得柔软,积年不化的雪峰也消融。
“嗯。”裴君琅这次没有反驳。
良久,他语带玩味、嘲弄,以及若有似无、极难捕捉的宠溺。
“原来,也有清醒的酒鬼。”
……
当雕花窗棂外的天光漫进居室,叶薇从宿醉里醒来。
她脑子涩涩的疼,隐约有几个唐突裴君琅的画面,但实在记不清。
叶薇做贼心虚,还以为自己仍留在裴君琅的府邸。直到她趿鞋下地,撞见端水进屋的桐花,霎时间呆住,瞠目结舌。
桐花惊喜:“小姐,你可算醒了!头疼吗?要不要奴婢给你端醒酒汤喝?长寿公公说你昨晚喝什么都吐,酒也散不去,今早肯定会犯头疼。”
叶薇迟疑地问:“我们在二皇子府过夜的?”
桐花傻呆呆地答话:“没有呀!昨夜四更天,二皇子亲自将您送回府上的,您还吐了他一身呢!”
一想到爱洁的小郎君被她搞得这样狼狈,叶薇一阵做贼心虚。
那看来,昨晚她一定是醉酒看错了。
裴君琅看她的眼神,估计不是怜惜与疼爱,而是风雨欲来的杀意……
叶薇欲哭无泪。
她果然又一次得罪小琅了!
裴望山睚眦必报,一早就对他们起了杀心。
他视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为毕生耻辱。
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想过,要给周婉如留活路。
……
思及至此,周婉如心脏钝痛。她骤然睁开眼,咬了一下唇。
尖锐的指甲不知不觉嵌入肉里,外露一道道血痕。她却像是没有痛感,浑然不觉,唇齿间只一遍又一遍呢喃:“裴望山,你好狠啊……”
没多时,马车停在一座山庄前。精致的重檐回廊,额枋绘满淡雅的苏式彩画,无一处不华贵。这是周婉如私下里同父亲周崇丘碰面会晤的地方。
周婉如揽过狐毛斗篷,披上肩臂,她由飞燕搀着下了马车。
不远处的雪地里,站着一名身材挺拔的老者。
周婉如抬头,一眼看到父亲渐生的鬓角华发,泪盈于睫。明明都是年长的妇人了,却还如同儿时那般,扑到父亲的怀中撒娇:“爹,您老了。”
周崇丘也想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