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渡是一个戴着面罩、冷酷又狠厉的杀手,不是能够友好交谈的人。
雄娘子看女儿如此纠结,莫名胃痛。
他见过乌渡一面,不好说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一想到女儿是真情实感地在考虑面对乌渡……他就心情复杂。
宫九听到了他们父女的谈话,瞥一眼,漠然地移开视线。
乌渡几乎算是咸鱼派里最好往来的人了。
(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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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日,一行人继续上路。
司徒静眉头紧蹙,忧思忡忡。越是有可能见到乌渡、见到咸鱼派之中的人,她便越紧张。
咸鱼派的人,来路成谜,武功高强,都不好招惹。
她的神色比被晓轻舟铁拳砸过的雄娘子还要严肃。
雄娘子的胃更疼了。
群山拱翠,绿意盎然,地面上杂草弥漫,丝毫不像有人经过的模样。
冷血不可能骗他,尽管手下们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宫九依旧执意向前走。
穿过一大片树丛,眼前豁然一亮,灌木丛中有一条被层层遮掩的石径小路,向树林更深处蔓延。
宫九迈步上前,毫不犹豫。
(一百二十一)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你要设那样的陷阱?”
王怜花在得知步早设置机关之后,好奇心起,跑去研究学习,不提触发了多少机关,衣裳破得有多么烂,他只好奇什么样的人值得那种待遇。
步早懒洋洋地削小木鱼,没有立刻回答,王怜花盯了他一会儿,步早才轻飘飘地开口答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见到他们你就能明白了。”
王怜花又盯着他看,心想在步早眼里有谁重要吗?
步早全然不知小王公子对他的误解已经如此之深,他削着小木鱼,心情比表现出来得还要开心。
原因无他,因为司徒静也来了。
作为神水宫宫主的女儿,日后不继承神水宫宫主之位不太可惜了嘛?
既然是继承人,不像玉天宝一样,与咸鱼派达成友好合作的话,那就更可惜了。
(一百二十二)
司徒静汗流浃背,眼前发晕。
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通往山上的石径布满各种机关,虽不致命,但但也令人难以招架。
司徒静的身上有各处擦伤,雄娘子也不例外。
白衣公子的手下们原本护在他身边,但后来机关越来越密集,他们的护卫反倒成了碍事的累赘,白衣公子挡在前面开路,周身气压愈来愈低,气势一往无前。
在前方有一条藤鞭从树丛中跳出来啪啪一阵乱甩之后,白衣公子停下脚步,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了,伸手拽下在空中晃悠的藤鞭,狠狠甩下。
“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碰任何东西的。”
一道声音响起,轻柔和缓,语中有笑意流淌,循声望去,翠绿的枝叶后身着粉衣的年轻人的身影十分模糊。
他站得远,声音却近在咫尺。
来人拨开枝叶,衣袖自枝头垂落,像一只疲倦的蝴蝶。
双目如星,眼角一滴泪痣,鲜红如血。
司徒静微怔,看得痴了。
(一百二十三)
在看到那根藤鞭的瞬间,宫九有了平生以来最激烈的情绪。
路上一个接一个的机关都像步早的那张笑脸面具,惹得他心绪不宁,以致于在见到明显有着独特意义的藤鞭时,宫九伸手拽下藤鞭,狠狠甩开,仿佛甩掉步早那张烦人的面具。
而在甩开藤鞭的瞬间,宫九意思到不对劲——藤鞭上被下了药,不管是什么毒,什么药,总而言之,一股麻痹刺痛感从手心顺着手臂向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