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去看他拎着的袋子里装的东西,拿起放在扶手上的浅粉色浴巾,“你身上都淋湿了,我帮你擦擦吧。”
他自然没有意见。
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的确不太舒服。
沙发很小,只够两个人坐,她站着,他坐着,双手放在她腰上。
“脱下来帮你吹干吧?”她轻声问。
冯成则:“嗯。”
她垂下眼眸,从衬衫最上一颗开始解,在她俯身时,他一把握住,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猝不及防地对视。她几乎要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沉溺,镜片上也有雨珠,抬起手帮他摘下。
“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说,“早九晚六,离得挺近的,有直达公交车,不过天气好的时候,我打算骑车,可以锻炼身体。”
他认真地听着。
之前就是这样,他喜欢听她讲一些琐碎的事。她能够从他脸上很淡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喜欢听她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可以。
“早上有时候买两个包子,有时候买三明治跟牛奶。”她轻言细语,“中午要么叫外卖,要么去吃穷鬼套餐——你知道穷鬼套餐吗?”
他瞥她,“什么?”
她失笑,有些得意:“那你还是有不知道的事嘛,就是一个汉堡跟一杯可乐,快吃吐啦。”
这一个月里,她并没有过得很难受。
她跟所有的上班族一样,挤公交地铁,研究哪家外卖干净卫生,背地里跟朋友疯狂吐槽老板,也会有年轻男人跟她要微信,但她最近实在是吃撑了,想辟谷一段时间再说。
很奇怪。
跟冯成则的这一段,似失恋,又不是。
她失恋后会难受几天,想起来就要狠狠骂狗男人,骂了之后可能还会默默哭泣,再失眠几天,最后大吃特吃。很像举办了一场葬礼,入土后往事如烟,她的天空又重新放晴。
可是这一个月里,她想起他时,还是会笑。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捡到的最漂亮的贝壳吧。
冯成则抚摸她的头发,到发尾,再到她的背,手掌仿佛有魔力,让她如被捆住,只能靠在他的怀里,哪里都去不了。这公寓的确很小,但他很喜欢,因为处处都是她的气息。
沙发上有她的浴巾。
墙上有她挂起来的相片。
椭圆茶几上有她的发夹还有喝过的杯子。就连窄小的洗手间也是,她的牙刷,毛巾,护肤品。急促的喘息,水滴声,还有不知道是哪一个窗户里传出来的说话声,全都交织在一起。它不是那间总统套房,季清羽只能咬住下唇,不让细碎的低吟被人听见。
等回到那张一米五的床上时,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扬声强调:“不准用我的牙刷。”
接吻可以。
但牙刷不能用。
她隐约听到他嗤笑一声,似乎也是在嘲讽她,谁会用你的牙刷。
“你找找,”她又说,“我之前买的电动牙刷,盒子里好像有替换刷头。”
去便利店一趟,也没想着买牙刷毛巾。
茹素一个月的男人太可怕了!
冯成则也就歇了出去买的念头,地方就这么大,很快就找到了电动牙刷盒子,里面果然有两个替换刷头。她在床上听着他发出的动静,猜测他在做什么。
他在刷牙,嗡嗡嗡的。
他在洗脸,水声阵阵。
没一会儿,他进来了,围着她那条淡粉色浴巾,她被逗得大笑,侧身往里挪,给他让出位置,他躺下后,将她揽入怀中,喟叹一声,“继续说。”
“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
季清羽枕着他坚实有力的手臂,她觉得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