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叹气,说了个歌手的名字,“她明天来这开演唱会,网上的票都卖完了,这几天我在网上刷看有没有人出票,但没有,不过我还是准备去体育馆外面溜达一下。”
她自然不是特意为了一场演唱会来的南城。
能买到票,当然最好,买不到也没关系,她已经看过海,也捡到了属于她的贝壳。
她还是盯着他的杯子看。
冯成则无法忽视她的眼神,想了想,杯子里也就只剩那么一口,冰块化了,他将杯子递给她,“就一口。”
“好。”她赶忙接过,愣了一愣,这是他的杯子,他才喝过,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什么间接接吻的时候,毕竟他们早就接过吻,她嘴唇贴着杯口,仰头,露出白皙而脆弱的喉咙,吞咽。
他的目光无法抑制地看着她。
她的一切。
酒确实有些烈,口感很丰富,她放下杯子,正要缓过那一阵,却感到了他在逼近,还未抬眸,他已经压了过来,再次吻住,两人嘴里的气息终于相同,她躺着,眼前晕眩,天花板有那么一片镜面,将他们此刻照得一清二楚,可是只有她能看到。
她闭上眼睛,手放在他的背上,手掌下,是他的脊背线。
他吻得很重,也很深。
她只能接纳他,但他不满足,还要勾着她,来舔他。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放开了她,她急急低喘,以为这是结束,他却往下,连肩带什么时候被拨开的她都不清楚,早已经忘了今夕何夕。
…
她急得去抓沙发,还是一场空。
只能往他嘴里送。
彼此都有些收不住,在她想去推他的头时,他已经用手撑在她身侧,放开了。
她的裙摆不知不觉地推了上来,白皙的胸脯也在剧烈起伏。
很狼狈,却很美。
第一次吻是冲动,第二次是感性压过理性,那么第三次呢?冯成则没戴眼镜,他眼里中的幽深,晦暗一览无遗,仿佛就站在悬崖边上,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这是他二十八岁的人生中,最难的一道题。
你想要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
你可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季清羽眼含泪光跟他对视,她受不了太强烈的感受,被逼出了生理性眼泪,忽地怔住,她仿佛被他的眼眸吸引,看穿了他所有的情绪。她并不比他聪明,只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挣扎,他们感同身受。
眼泪从眼角渗出,滑过,落在了凌乱的发丝中。
她轻声道:“不用说抱歉。”
是她放任了,是她被吸引了,所以不用说抱歉,这是他们共同造成的后果,她接受。
冯成则探出一只手,轻抚混着她眼泪的头发,闭了闭眼睛。
我想要她。
我想得到更多。
我可以为此付出应该付出的一切代价。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好。”
…
随着开门关门的声响,季清羽靠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向落地窗外,继续喝那瓶已经不再冰的西柚汁,她知道现在很混乱,更知道该停下来了,再往前走会是什么呢?她放下瓶子, 起身来到窗前,太高了,高到往下看一眼,都有种要粉身碎骨的错觉。
她的确为自己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可她相信,他是一个可靠的人,只要她想喊停,随时都可以。
所以,这个更大的麻烦它不叫“冯成则”,它叫“季清羽”。
她才是那个麻烦。
她的心在撕扯,成为了两瓣,一瓣在说“清羽你很开心不是吗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够了”,另一瓣在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那样的代价你能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