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烁不太赞成她的话,“我们自然相信姑姑,可是朝廷的大臣都很厉害。”

周灼齐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我父王可是回家说过他们很多坏话,说他们心眼一个比一个多,算计人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周冉炵被吓唬到,拽着她的胳膊,“姑姑,我去和父皇求情,让他打他们。”

李竹茹实在是被这天真的话逗笑,摸摸她的小脑袋,望向几个幼崽满是担心的眼睛。

“此事只是看法上的不同,奴婢还不至于能被诸位大臣看作敌人,只是他们不赞同奴婢想要的奖赏。”

周令炴秀丽的小脸满是不解,“姑姑只是想要把功劳换成立女户,我朝一直都有这个律令,只是往日并没有被重视而已,为何他们不同意?”

这是她到现在都没想通的事。

周廷烽:“对啊,又不是谁都会立女户,立女户还得自己承担徭役和赋税,为何要反对?”

女子自立门户虽然有一些优待,但并不明显,赋税和徭役依旧要承担,百姓之中女子不会立女户的原因也是这些赋税和徭役太过沉重,普通的家庭都承担不起,需要一大家子齐心协力才勉强应对,更遑论一个世俗意义上更加弱势的女子呢。

李竹茹没办法和他们解释,只能说果然幼崽时期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很难带。

李竹茹安抚他们,“放心吧,事情肯定会成的,要不然奴婢就得死死咬着封爵不放。”

“封爵?”周灼齐惊讶了瞬间,但很快又想通,“我若是有姑姑的功劳,都不用继承父王的爵位,给姑姑封爵确实不算过分。”

周廷烽也说:“那他们肯定会取开女户,封爵肯定又要闹。”

“都怪父皇,若是父皇凶一点,他们还敢这么闹腾?”

李竹茹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大皇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坑爹,什么不好的都往周泓安身上推。

“大皇子慎言,日后还有的是地方求你父皇。”

周廷烽能屈能伸,笑得还挺得意,“等求父皇的时候再去说软话。”

周泓安得知古月轩发生的一切,默默决定等立女户的事情落定,就去给大儿子检查检查功课,也是该多尽一尽父皇的职责,不能当撒手掌柜,把儿子的功课全部丢给老师们。

妙果和玉玲知道李竹茹是要去和人“吵架”,还特地要给她打扮一番。

李竹茹瞧着她们好似要把她往老封君的方向打扮赶紧叫停,“我这打扮得如此老气也比不过大臣们真正的老,比气势又不是比老。”

玉玲的手顿住,妙果无奈道:“是我们白担心了,姑姑这么会说话,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把太医请到勤政殿外备着。”

要不然按这种说话的犀利程度,可能得当场气倒好几个大臣。

李竹茹最后还是平常的模样,深呼吸几口往勤政殿去和人“吵架”。

李竹茹这次见到福润了,他笑着提醒,“姑姑,诸位大人已经到了一会儿。”

李竹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每日都这个点就上值,能坚持十几年真不是文弱之人。

李竹茹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迈步进殿,目不斜视地参拜周泓安。

周泓安:“这位便是创造新的注音和记数之法的李女官,她提出想用这两项功劳换取朝廷对立女户的完善和推行。”

李竹茹听着他过分官方的话心里颇觉好笑,但面上是挑不出毛病的恭谨、落落大方。

“臣奏请与李女官论辩。”

李竹茹望向走出来的大臣,她自然不认识他,但这位大人的长相和气质瞧着就很严肃固执,有种刻板印象的迂腐。

周泓安:“准。”

陈大人望向李竹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