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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烧还没完全退,柳慈又替他开方配药,一群人忙得像热地蚰蜒,连喘口气功夫也没有。

苟县令见大家都在忙活子骏,拿他当空气,忍不住提议道:“既然马衙内身子不适,不如择日再升厅,如今还是为衙内调理身子要紧。”

霖铃看他想糊弄过去,气得大喊道:“姓苟的你就想这么混过去?子骏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你!马相公石大人,我要捡举苟方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用屈打成招逼子骏认罪!”

苟县令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对马羌哀求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问令郎什么,令郎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稍加逼迫”

“滚!”霖铃恨不得一脚把他踢翻:“你是稍加逼迫?你是把子骏往死里打,他熬不过刑就只好在状纸上画押。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你个畜生王八蛋!猪狗不如的混蛋!”

苟县令满头大汗,连连对马羌和石棠叩头道:“我实不知子骏是令郎,求两位相公明鉴,求两位相公明鉴。”

马羌气得要上来踢人。石棠制止他,只淡淡问马羌:“如此说来,只要不是马相公的儿子,苟知县就可以心安理得随便用刑了?”

苟县令哑口无言,只好一个劲叩头赔罪。

这时旁边的严主簿忽然走上来说:“两位相公明鉴,苟知县虽然用了些刑罚,但是也是在我大宋律法范围之内。因我等都不知衙内的身份,只将他当作普通疑犯看待,而寻常疑犯常有刁滑之举,不用些刑罚难以让他们吐露真言,因此便不小心伤到了衙内,乃是无心之举。”

霖铃听了他的话不由朝严主簿打量好几眼。这个严主簿平时不声不响的没什么存在感。现在看来,他甚至比苟县令还要难对付。

也难怪。苟县令虽然粗暴恶毒,但智商不高。这样的人背后必然有一个狗头军师之类的人物出谋划策。

目前来看,这个人就是严主簿无疑了。

霖铃心里冷笑一声,指着严主簿说:“严主簿,你这话说得就过分了。你说苟县令对子骏的做法是在大宋律法范围之内。难道大宋允许胡乱断案,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吗?你们给自己安的罪名草率至极,完全没有逻辑,这也叫律法范围之内吗?”

严主簿一时语塞。石棠打量霖铃几眼,问道:“足下是何人?”

霖铃连忙躬身行礼道:“我姓李,是子骏的教习。”

马羌目光也射过来了。他问霖铃:“你说苟知县胡乱断案,有何证据?”

霖铃早就憋好一肚子告状的话,听到他问便说道:“其一,他们给子骏画押的供状狗屁不通,前言不搭后语。说子骏和裴聪吵架,一言不合子骏就杀了他。这合情理吗?谁会吵两句就杀人?这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马羌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石棠则一脸沉思状,说道:“还有呢?”

“还有他们用的办案人员素质极差,完全不能胜任断案工作。比如他们的仵作翁参,老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被村里人称作翁半瞎,请问这样的人如何能验尸!”

翁参一听就急了,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道:“老朽虽老,但还能干活。古人云:廉颇老矣,尚能”

“废话少说!”霖铃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你敢接受我的考测吗?”

翁参哆哆嗦嗦地问:“什什么考测”

霖铃大步走到桌边,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黑”字,走到离翁参三米远处,举起纸问道:“这是什么字!”

翁参眯着眼睛费劲吧啦地看了半天,道:“这是”

“我告诉你,这是白字!”

“啊对对,”翁参手舞足蹈地说:“老朽正想说,是个白字。”

苟县令在旁边如跪针毡,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霖铃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