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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妇孺皆知。有多少中举之人,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又有多少中举之人,虽为一时才俊,转眼亦为人遗忘?为何我辈不以提升才学为第一要旨,反而一切以应举为准绳,这岂非本末倒置么?”

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讲堂中一篇鸦雀无声。所有生员都把惴惴不安的目光投向吴邦彦,看他怎么回答。

祝山长这时也受不了了,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子骏”

他还到一半,吴邦彦突然开口道:“应举虽有运气之讲,但终究靠的还是才学!若你真有才学,又如何不得中?若你多般不得中举,又何必自欺欺人定会有后人赏识?只怕当世无人赏识者,十之八九在后世亦无人问津,不过是求一个自我安慰罢了!”

子骏脸色一变,站着默默不语。

吴邦彦顿一顿,又严厉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什么孟襄阳,李太白,那是前朝的人物。本朝取士一切以开明公正为准。国之栋梁,十之八九亦是文章泰斗之士,这也不用我赘述。只是你说什么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不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落魄文人的胡言乱语,一味奉为圭臬。你说的才子,怕是自封为才子,而非真的才子。所谓不就利也并非真不愿就利,而是无利可就,无名可取!”

吴邦彦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也到处乱飞:“如若你不愿意应举,大可以回家去干别的营生。然而你却要知道,应举并不是求什么‘浮名’!天下生计,自须勇于上进之辈来扶持。就算不能封侯拜相,便是求个一官半职,造福一方百姓也算是对得起祖宗父母,总好过一辈子躲在深林老林里,做什么不求闻达的美梦!”

吴邦彦说到这里,直接激动地站起来。子骏被他训得脸色微红,站在原地有一些尴尬。

祝山长赶紧说:“好了子骏,你回去吧。”

子骏对吴邦彦和祝山长各行一礼,退回原来的位置。霖铃看着子骏,心里咚咚跳个不停,为他狂捏一把冷汗。

祝山长看吴邦彦的脸色不大好,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生员们自己回斋舍,又对吴邦彦劝慰几句,让他不要太动气。

等几个教习从讲堂里出来,吴邦彦问孔寅:“方才最后提问的那个生员是什么人?”

孔寅道:“他是道正斋的弟子,名叫马逊,其父乃两浙转运使马羌。”

吴邦彦冷笑一声:“怪不得口气这么大。”

孔寅叹口气。吴邦彦皱皱眉头道:“先生,恕我直言,以马逊这样的家世,应不应举的确无所谓。然而他若是在书院里散播这种出世的想法,旁人受了他的蛊惑,却要后悔莫及了。”

孔寅道:“此生平日确实行止散漫,目中无人。我也找祝山长说过几次,不宜万事都由着他,否则要带坏了别的生员。不过”

他苦笑两声:“你也知道我是灯芯拐杖——作不得主。如今什么人都能欺到我头上,唉,不说也罢,说了徒增烦恼!”

吴邦彦皱眉沉吟不语。孔寅问他:“对了,明日的乡饮礼,要从生员中选一任侍从,邦彦可有嘱意之人?”

吴邦彦低头沉思片刻,快速说道:“就让那个马逊来做吧。”

第55章 卑鄙小人

乡饮是古代一种特有的仪式,其内容说白了就是地方官和当地德高望重之辈聚餐,年轻人在旁边当工具人的一种仪式。

这种仪式从北宋起就非常流行,后来一度发展成为科举的必要流程,即士子没撸过乡饮的流程就不允许进京赶考。

不过在霖铃这个现代人心中,她完全不知道乡饮是个什么东西。她也不介意参加个类似乡村婚礼那种热热闹闹的仪式,但是一听岑观说这个乡饮举行的时间——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多,霖铃就完全懵了。

她本来今天就起得早,想第二天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