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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了,好在杨娘子住的离这儿也不远。

如今她过来,乔琬就知道她也是不怕的。从当初对石记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杨娘子是个杀伐果断的,并且敢这么横,还没被人报复,肯定是有大靠山的。

她与她合伙做生意,只知道她娘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财力雄厚,却不知她夫家是做什么的,杨娘子虽话多,也从未主动透露过,当初给她留的地址也是她自个儿置办的别苑。

想必是很紧要的官位。

乔琬这般猜测着,心里才更有了底。

“府衙也得明日才审讯那些人了,今儿咱们便挤一处睡觉,免得他们还有同伙,见失手暴露之后下黑手。”

杨娘子担心她自己一个人住危险,便提出来陪她。

“这”乔琬想说这不好吧。

杨娘子满不在乎:“你放心,我家那位管不了我!”又亮出自个的包袱:“你瞧,我换洗的衣裳都带来了。”

乔琬轻咳:“那再好不过了”

杨娘子打定主意不仅要睡在店里,还要跟乔琬同睡一间屋子,让她的带来的家丁们在门外守一夜,外间还有丫鬟们值夜。

层层防护,叫乔琬受宠若惊。

有杨娘子的人在,这一觉睡得很安稳。

次日升堂,昨日还气焰嚣张的黄管事,被关押了一夜后,精神萎靡不振。头发乱如蓬草,眼下青黑,显然这一夜没睡好。

而何麟更是,背衙役压着,两股战战,眼神躲闪。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他挡着脸,不愿意被熟人看见自己这副德行。

双方再见面,今日杨娘子打扮得珠光宝气,气势逼人,乔琬也认真梳了发髻,整整齐齐,仪态端正,从容不迫地出现再对方面前。

对比之下,对方的心虚显而易见。

李公绰作为少尹,本是不必亲自提审的,只是事关熟人,这黄管事背后的靠山又不一般,故才劳动他。

那何麟也不知是悬崖勒马,还是害怕再跟着黄管事干这样勾当容易惹祸上身,竟想通之后反水了。

鲍管事、乔妘与他一通捋顺,乔琬连口都不必开。

眼下,人证、物证,俱都有了,审讯不过走个过场,难缠的是如何发落处置。

就如黄管事昨夜叫嚣的,扭送府衙又如何?他背后的靠山,那可是副相级别人物,最近又颇得圣心。

李公绰是不怕的,只是他上头还有府尹压着,那府尹又是多年的老油条了难办,难办。

杨娘子抬手理了理鬓发,召来丫鬟吩咐几句。

那婢子上前,附耳与李公绰秘语。

只见李公绰脸上神情变了又变,下意识看过来——却想到丫鬟方才所言,生生将转到一半的头给扭了回去。

知道了对方身份,自是不好再失礼有这位宰执级别人物的新夫人在,他忽然就踏实了。

前朝时,有大官利用手中特权经商,进行不正当竞争,与小民争利,被揭发举报后,轻则罢免官职,重则处以死刑,弃尸体于闹市街头不过,改朝换代之后,先帝便将此律作废了,暂且还没有能够代替这一条的律法。

且因事情并未闹大,要问罪还真没个确切的度。

李公绰让他们作下绝不再犯保证,需得心诚,取得乔琬谅解,另罚银钱若干。

这些银子乔琬现在还真不稀罕。

出了府衙大门,她对追上来瓮声瓮气道歉的黄管事道:“恶主出刁仆,黄记几家铺子,几次三番针对于我,我不信背后无人指使。要和解,请你们家主人黄尚书亲自前来商谈。”

黄管事倒吸一口凉气,昨夜被路虎二人踹翻的胸口隐隐作痛:这厮好大的口气!

他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们家主人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