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后悔,怎么问这些呢?刚刚还提醒自己不要提人家伤心事的。
可能是他太想安慰她了。
柳廷锴懊悔又带着点期待地看着她。
“奴的事,柳二郎还是不知道的好。”
看到她这样,柳廷锴的心几乎快随着她一起碎了。
自己琢磨起来:“乔小娘子芳华正茂,莫非,莫非是当年逆党乔氏的族人?”
乔琬没反驳,也没承认,只是笑着:“家破人亡,哪还有族人。”
柳廷锴便确认了,只见她长得与乔家大郎不像,于是便猜测她可能是二房三房或者哪个旁支,受乔相一脉牵连。
他觉得自己太傻,这么明显,自己竟一直没看出来。
可乔家,正是因他父亲得到的消息,呈送陛下才
“二郎不必内疚,我从第一日便知晓两位郎君的身份的。”面前的乔琬轻声道。
柳廷锴内心更踌躇了。
竟还是乔小娘子反过来安慰自己
他自然没忽略那一句较“柳二郎”和“郎君”更为亲近的“二郎”,心中既喜悦又煎熬。
喜的是,乔琬对他敞开心扉,煎熬的是她的身份,原本五成的可能,现在一下就剩三成了。
“族人犯下滔天大罪,我自知无可饶恕,也只是午夜梦回,触景伤情。偷偷地烧些纸钱给他们,希望他们多来梦里看看我。”
乔琬凄然一笑,“二郎不会告发我罢?”
“抱、抱歉”
柳廷锴呆不下去了,借口匆匆离开。
他走得急,自然没看见身后刚刚还满目戚然的乔小娘子,此刻因欣赏他仓皇离去的背影而微微翘起的唇角。
第39章 新铺子
关于当年事,她隐隐有些猜想。
于是她利用了柳二郎的这份心意,想要验证这份猜想。虽然对柳二郎有些愧疚,但这是最快的法子了。
重阳节当日,朝中放了一日“登高假”,连国子监也有份。
博士们都放假了,监生们自然也各自回家休息。
关于节日风俗,不论官民皆赏菊,街上盆花随处可见,酒家皆以菊花缚成洞户。
花色黄白而蕊若莲房者曰‘万龄菊’,花色粉红者曰‘桃花菊’,瓣白而檀心者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曰‘金铃菊’,纯白而大者曰‘喜容菊’。
另一项全民娱乐则是登高,每每这时,城郊的芒山总是个好去处,人头攒动,去得晚了挤都挤不进去。
富贵者,自家建了高楼,足不出户就可一睹高处风采。
往往他们还会举办宴席,广邀结交士大夫们。
士大夫们在豪绅家中登高过后,宴会上赏菊,吟诗作对,饮酒作乐。
以菊花、茱萸,浮于酒饮之。
又簪菊于发间,诗吟“戴花持酒祝东风”、“醉里簪花倒着冠”,吟的便是这个流行。
宫中在重阳节前夕就提前准备好了分发给前朝大臣们的菊花,足足一万株菊花,以备重阳簪花之用。
有人路过庆端殿外,分列万菊,“灿然眩眼,且点菊灯,略如元夕。”
徐璟当日分得一株粉菊,戴在幞头侧,更衬得面如冠玉。
几杯薄酒下肚,眼波含春。
吃着菊花锅子,黄澄澄的花瓣飘在热气里,徐璟整个人被笼罩,似谪仙腾云驾雾。
乔琬看得抿唇,似有渴意,忙多喝了两杯酒。
这还是夏天时酿的青梅酒,连同梅子嚼着吃,酸甜清爽。
徐璟和她说,今日去一同僚府上赴宴,宴中见着了和她这一样的菊花锅子,可见名气颇高。
“那徐司业可有帮奴打打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