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仙子。
沈浪也笑了,他甚至行至栏杆处,慵懒地靠了上去,一副安心观赏的模样。
王怜花将船舵猛然转满,又忽剌剌地放手,洁白的船身仿佛一条游鱼,轻巧而迅捷地在水面上转身,竟然直接与那黑船对上。
王怜花一声令下,白船上炮火轰鸣,一击就打断了黑船的桅杆,再一击打穿了黑船的船身。
沈浪耳力甚好,已听到那黑船上慌乱的惨叫。
第三声炮击过去,沈浪忽然一跃而起,如一只白色的海鸥一般,滑过水面,栖息在那艘黑船的甲板上。
阿飞正在船舱里与小白说话,船身突然转动,两人猝不及防之下,被甩作一团。
小白只觉全身都不受控制地飞起来,眼看就要撞上尖利的桌角。
电光火石之间,他短暂考虑了下暴露身手稳住身体的可行性,立即闭眼放弃,尽量将功力集中在将要承受撞击的腰部。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一具温暖的躯体揽住了他,随即是一声忍痛的闷哼。
阿飞俊美如铸的容颜在他面前迅速放大,他甚至能看到少年人下巴上新出的胡须,以及他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
一只手护住他的后颈,他被珍而重之地护在怀里,直到船身颠簸突然停止。
然后,是惊天动地的三声炮响。
阿飞在他头顶道:“我们遇袭了?”
“不,”小白怔怔的,头脑却下意识地进入分析状态,“听起来,更像是我们在袭击别人!”
阿飞松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我得出去看看!”
他的脖子却被紧紧地搂住了。
阿飞看着偎在身前的小白,了然地笑了:“害怕了?没事儿,我马上回来!”
小白松开手,垂头,温顺地道:“是有些怕,你快去快回!”
阿飞捏了下他的肩膀,心头升起无限的勇气。
有人这样依赖他,不论外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会很快回来。
他矫捷的背影离开舱门,良久,小白才举起手。
他那双白玉般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这世间能让他感受到害怕的事,只怕还不存在。
他只是心惊,心惊于自己方才剧烈的心跳。
作为马夫老饼的儿子,他从来不是被珍视的对象。
他的父亲家暴、酗酒、好赌,小白自记事起,就处在挨打、受骂、常年伤痛的阴影里。
成年后,他得到了重视与尊重,不过是因为他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
他也从来没有渴求过珍视,他只会珍视别人,以守护别人为毕生使命。
如今,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却有人在珍视和守护他,如何能不心惊?
他完全不习惯这样!就像大漠的风沙,突然陷入了江南的水乡。
阿飞跳上甲板,腰间的伤痛让他趔趄了一下。
只听有人笑道:“看来,咱们还是有伤员的!”
阿飞抬起头。
王怜花一袭红衣,飘然若仙地立在那黑船的断栏上。
沈浪白衣飘飘,单手拎小鸡一般,抓着一个黄毛络腮胡男人,正微笑着看他。
两船相距丈余,阿飞犹豫了下,轻功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沈浪看穿了他的心思,朗声笑道:“此地已在掌控之中,你守好咱们的船即可!”
看见阿飞郑重点头,沈浪拎着那络腮胡男人回身,对着船上被绑成一串的船员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换了几种语言,这群高鼻深目、脸色晒得牛肉饼一般的奇怪人群,皆是一片茫然之色。
络腮胡男人忽然指着人群,呜哩哇啦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