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同时举起手臂握拳,一起朝他做加油的手势。
杜庭政清了清嗓子:“来的时候路过花店,拿了一束郁金香,粉色的,你要吗,我让金石拿给你。”
蒋屹跟着转头看了一眼金石的方向。
原本金石和东昆正密切关注着他们,头都挨到了一起,见他看过去,立刻看天的看天,看海的看海。
蒋屹收回视线,没说要不要:“不喜欢。”
到底是不喜欢郁金香,还是不喜欢让金石去拿,还是不喜欢他这么问?
杜庭政犹豫片刻,站起身:“我去给你拿。”
不等蒋屹开口,他就飞快离开,去车上拿花。
期间因为汽车钥匙在东昆手上,又喊东昆过去开车门。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杜庭政拿着一大捧粉白相间的郁金香走过来,递到他眼前。
蒋屹被迫往后仰了仰。
“这样喜欢吗?”杜庭政喘了一口气问。
蒋屹看了他几秒钟,伸出一只手,卡在他下颌上。
杜庭政随着他手上的力道把下颌抬高,露出脆弱而隐秘的大动脉,颈侧的纹身在夜色下暗成一团。
蒋屹审视他片刻,手一松,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脸推去一边。
在这种情景下,这动作能称得上轻慢。
杜庭政偏脸愣了一会儿,嘴角抿起时转了回来,眼睛沉沉望着他,怀里仍旧拿着郁金香。
蒋屹再次伸手,抬起来他下颌,端详了片刻,微凉的手指松手时,把他的脸又一次推向一侧。
杜庭政面朝黑暗,喉结滚动,抓着花茎的手指用力蜷缩,粉色的包装纸发出皱起的刺啦响声。
直到蒋屹说:“转过来。”
杜庭政不露痕迹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他。
海风猛烈起来,吹得人发丝乱摆。
蒋屹第三次伸出手,杜庭政垂下眼睫,没躲。
蒋屹这次只是把郁金香接到了手里。
杜庭政怔了怔,松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了他片刻。
蒋屹坐在石头上,伸开一条长腿,把下巴抵在花苞上。
他的脸色由海水反射形成的低饱和蒙版质感,多加了一些甜妆环境色,显得气色很好。
杜庭政坐在他旁边,无声吞咽数次,状似不经意地问:“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再送给我花呢?”
远处灯塔上的光轮替成蓝色,像闪电光束发散到四周。他一直不回答,杜庭政原本已经不抱希望。
海风要把人吹麻了,蒋屹鼻尖缩进厚实的羊绒围巾里,眯着眼睛说:“看我心情。”
杜庭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安静了片刻,点了一下头:“噢。”
道歉有用吗
离开广州时, 杜鸿臣去送,还没说话就被尤康胜挤到了一边。
“啥时候再来呀老杜?”尤康胜十分不舍地问, 看起来想拉杜庭政的手以示亲近,被杜庭政皱着眉头往旁边让了一下,躲开了。
“好几个月才能见你一次,来了也不玩,就是谈正事,”尤康胜伤感地说, “老谈正事有什么意思?”
他这种就连床上人都要分享给朋友体验一下,十分没有边界感的人,不知道能有什么独特的非正事要谈。
“不谈正事谈什么,”杜庭政嫌恶的表情明白摊开在脸上,“你好好说话。”
尤康胜更不乐意了:“给你安排了人你也不要, 肉你也不吃,那么着急走, 让外人知道了,我多没面子??”
杜庭政吸了口气, 拳头刚硬了一下, 杜鸿臣终于从人群里挤出头来。
“尤老板,肉我爱吃,人我也要, ”杜鸿臣跟杜庭政点头, 不停示意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