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的。”蒋屹说,“你回去吧,转达我刚刚的话。路上小心,金石哥。”
以前他也叫‘金石哥’,但跟今天不同。
以前他每逢这时候声线较弱气,末尾总带一点含糊音,多说几句就好像在撒娇求助一样。
不似现在冷冷地,眼神带着疏离感。
金石不走,也不想让他进去。
“杜庭政派你来请我,”蒋屹问,“还是抓我?”
金石想起来杜庭政答应过他,不再派人抓他,他们之间已经为这事闹过两次。
“当然是请。”金石站在台阶下,仰望着他寒涔涔的下颌。
“既然是请,那我应当也有拒绝的权利了。”蒋屹倚靠在门边,眨眼时眼皮撩起来的很慢,“朋友一场,我对事不对人,别往心里去。天寒地冻,开车慢点,我就不送了。”
金石踌躇片刻,第一次在没有杜庭政授意的情况下独自放弃目标任务,无功而返。
杜家灯光通明,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就降低一个亮度。
杜庭政仍在茶水间里,不远处站着管家和医生。
金石推开门,里面的人一起看向门边,就连杜庭政也转过脸。
金石拿着外套和手表,硬着头皮走进去,身后没有跟着人,木门无声息地阖上了。
杜庭政沉默觑着他。
“……蒋教授说不想来。”金石把外套就近搭回椅背上,手表也放回桌上。
“我忘记拿给他了。”金石主动解释道,“我下了车,没进门。蒋教授问是不是要抓他强制他来,我说不是,他就说不来。”
杜庭政盯着他不语。
“门都没进去?”管家略觉糟糕,关怀地问,“还说什么了?”
金石艰难地组织语言:“蒋教授说录像的事情勉强可以不计较,但是您还烧了他的电脑硬盘,删了他手机里的文件。还……不尊重他,这件事他,他心里,有点……不高兴。”
这肯定是金石美化过的说法。
不然他不会说的这么断续和磕绊。
“不是只吵架了吗?”管家吃惊道,“怎么还烧硬盘了?”
杜庭政姿态和往常一样,眼神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恼。
不明显,很微妙。
他在不顾一切把蒋屹抓过来教训一顿,与冷处理中徘徊,最终克制下来。
“不该烧吗?”
管家不知道硬盘里有什么,也不知道蒋屹偷偷录了像。
“不太应该。”他委婉道,“里面或许存着很重要或者私密的文件,或者与工作有关。”
“提前给他备份了。”杜庭政说,“吓吓他。”
管家看向金石。
金石肯定地点点头。
管家松了口气:“那好好解释,应当可以挽回。”
“但是态度要好呀。”他用鼓励的语气对着杜庭政:“不如您亲自去一趟。”
“不去。”杜庭政简洁道。
管家看了金石一眼。
金石一脸‘你看吧,我尽力了,他这样我也实在没办法’。
管家态度更加恭敬了:“为什么不去呢,今天能解决的事情,最好别拖到明天,晚上才能睡得好。”
“把新硬盘给他送过去,他收到以后,就能解决了。”杜庭政说。
“……”管家说,“手机又是怎么一回事,删了什么东西?”
杜庭政似乎不在意,不再开口,也没有下一步吩咐。
他扫了桌上的手表一眼,视线便停在那上面,不挪动了。
管家只好说:“如果冷战的话,要好久才能和好呢。消磨时间是一方面,也消磨感情呢。”
杜庭政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