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你是公正无私,按照长幼排序,其实就是告诉大家,宜安不是你亲弟弟,你不想认,最多拿他当个堂兄弟看待,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归根结底,错在杜宜安身上。”
“他不该出生。”
“他不在,大嫂也不会死,他才是罪魁祸首。”
杜庭政浑然不动,一点一点审视着他。
“根本没有遗书,都是幌子。”杜薪粤嘴唇干涸,眼睛泛红,紧紧抓住沙发一侧的扶手,“你把他养这么大,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庭政闭了闭眼。
就是这时,门边一响,紧接着,蒋屹从屏风后转进来。
“……?”
蒋屹看到有外人在,停住脚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先离开。
杜庭政睁开眼,紧紧摁着扳指的手豁然一松。
他动了动手指,朝门边轻轻招了一下。
蒋屹戒备地扫了四周一圈,视线在杜薪粤身上短暂的停留,随后拒绝了他的邀请,转身出去了。
刚刚一触即发的氛围不复存在。
杜薪粤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
“我找过。”杜薪粤端着茶盏,语速恢复了常态,“在从杜家到游乐场的这段路上,找过很多次,担心遗落了。”
杜庭政没找过这段路。
“一无所获。”杜薪粤说,“根本就没有。如果有,也早已被大火烧毁了。”
杜庭政也喝茶,尝了一口温度不对,又搁下了:“二叔为什么找?”
“当然是为了你。”杜薪粤说。
“不对。”杜庭政扬了扬嘴角,眼睛里却阴沉沉的。
“为了拿捏我。”他说。
真相
杜薪粤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二叔舌头转得快, 说话要小心。”杜庭政看了金石一眼,“我把外贸这块分出去给鸿臣, 是看在他跟朱家婚事黄了,安抚他。终归看的是二叔的面子。”
“是,是,”杜薪粤道,“你疼他,我知道。”
金石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跟着蒋屹的方向去了。
杜薪粤探究的视线随着他走出去。
杜庭政一只手按着额角,半抬着眼皮看着他。
杜薪粤回神,吓出了冷汗。
杜庭政漫不经心笑了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像暴风雨到来的前一刻。
“我是什么人, 二叔是知道的。”他盯着他,“鸿臣在那边听话, 二叔在这边就会很好。同样,二叔老实, 他在那里才会好。”
没错,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渣。
大家都知道的。
他把杜薪粤父子分隔,表面放了权,兄友弟恭。实际都在他手掌心里翻。
他让他们彼此钳制,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亲情血缘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金石出了门, 看到蒋屹站在门外吹风。
他牢记着杜庭政早晨对他说过的话,蒋屹撺掇东昆瞒着他杜庭政在广州受伤的事情, 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蒋屹看了他一眼, 笑了笑:“最近杜先生好像很忙。”
金石站的离他远了点。
蒋屹毫无察觉,问他:“事情查到了吗?”
金石没回答他的话, 隔着尚未完全关闭的门望了一眼里面的情形。
秋天的风有点硬,似乎带着霜。
金石吹了片刻风,问他:“怎么没上楼?”
蒋屹又笑了笑,没回答他,反而问:“怎么出来了?不用随身保护杜先生的安全吗?”
金石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蒋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万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