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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 季阅 88668 字 1个月前

时候三岁。”

管家缓缓道:“三岁,衣服都穿不明白,饭也不会自己吃。现在您成年了,长得高,身体好,十指不沾阳春水。”

杜宜安心里也跟着凉一下,以为他看穿了什么。

管家眼也不抬继续道:“您会弹琴,会下棋,会几个国家的语言……人不可能凭空长成这样的。”

杜宜安滚动干涸的喉咙:“……我知道,谢谢大哥。”

管家轻轻摆头。

“……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郭叔。”杜宜安说得艰难,“我做错了吗?”

管家沉默不语。

“即便你那样说。这些年,我仍旧觉得我过得艰难。”杜宜安闭了闭眼,重复道,“很艰难。”

管家说:“不要做错事。”

杜宜安睁开眼,在卧室的灯光下发呆。

他的房间里有四排书架,窗下有榻榻米,阳台有秋千,门边做了一面玩偶墙。

——是他小时候有段时间迷恋抓娃娃,每天放学都要去特定的游乐场里一个一个抓出来的。

大部分时间都是管家陪他一起。后来上学后,同桌也和他一起去抓过,杜庭政可能也陪他去过一两次,记不清了。

一楼会客厅。

杜薪粤坐在沙发上,偶尔搓一下手,面前放着的茶一口没动,已经凉透了。

杜薪粤前两次来是因为杜鸿臣和朱家的婚事,这是短时间内来的第三次,被金石‘请’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杜薪粤脸色苍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二叔心脏不好,咱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杜庭政坐在主位上,背后是前几年在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苏绣屏风。

他缓缓摩擦着扳指侧面,眉间都是阴霾。

在场的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能明确的感受到他那低垂的眼角似乎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杜薪粤松开手,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积极剖白:“我没有大嫂的遗书,事发以后我才赶到医院,我怎么可能有?”

杜庭政抬起眼皮,锋利的眼梢压着一半瞳孔,眼窝立体,阴影深陷,薄唇无情。

“二叔,”他说,“跟别人合起伙来耍我呢。”

“绝对不会,”杜薪粤极力辩解,“我们都姓杜,是一家人!家里人丁单薄,我一直以为大哥为了让你留下宜安,才讲出来的谎言。”

“我给二叔机会。”杜庭政盯着他,“可是你不要,非要来试探我的底线。”

杜薪粤呼吸起伏的明显起来。

杜庭政:“出事那天,你派人去接的杜宜安。”

杜薪粤猝然起身:“我……”

“广州那块的生意鸿臣已经全权接手。”杜庭政打断他,“二叔觉得他翅膀硬了,能飞了。”

那斜过来的视线冰冷无情,杜薪粤浑身汗毛直立,顷刻间冷汗便出来了。

“这不关小辈们的事,”杜薪粤扶着沙发,“我知道,宜安来咱们家,你心里不愿意。”

“你不是认血缘亲戚的人。”他继续说,姿态很低,“但是偶尔也会心软,对你两个弟弟,尤其是鸿臣,小时候他就是你的跟班,你们天天一起玩,你还记不记得?”

杜庭政盯着他。

杜薪粤在他视线里慢慢坐下,温声道:“如果你真的那么冷血无情,早就干脆把我们踢出杜家,也不必给你两个兄弟排个一二三了。”

杜庭政沉默不语,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反应。

宽敞的会客厅灯火通明,他在悬灯之下,像一座冷硬的冰山。

“你肯按岁数,把宜安排在鸿臣后头,二叔领你的人情。”

杜薪粤说:“但是你就没有其他一点想法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