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宵夜再睡?”
一般这个时辰,云意还要吃一些乳酪。但是今日她吃了大王蛇羹,倒是不想再吃其他的了。
“不用了,嬷嬷,我想睡了。”
雪嬷嬷不再多说,等擦干发尾,便扶着云意上榻,放下了床帐。
宫灯次第熄灭,只留两盏照明。雪嬷嬷低声吩咐了初水初雨两句,领着人退下了。
云意默默地看着帐顶,心里却想着今夜的事。她万万没有想到,白狼少年就是澹台桢,他看着她的时候,眼里似乎盛满了万千星河,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爱意,如银月湖的水,脉脉流动。
既然母皇想让她成婚,那便成罢。等成了婚,她一定要让澹台桢,带着她去边关瞧一瞧。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以前读过的诗句,会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云意噙着一抹笑,坠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云意估摸着下朝的时辰,端着乌鸡汤来到御书房。聂公公远远瞧见云意,笑眯眯地迎上来:“我就说今儿怎么瞧见喜鹊一直在叫唤,原来是三殿下过来了。”
“母皇在里面忙公事么?”
“非也非也,陛下刚刚召见完丞相,现下正在用糕点,三殿下尽可以入内。这天啊,阴恻恻的,迟些要下雨,殿下快进去罢。”
云意莞尔,轻快地走进御书房:“母皇,我特特熬了乌鸡汤,来给您补身子。”
女皇放下茶盏,嗔怪:“多少年了,你还是‘我’来‘我’去,改不了。”
“不喜欢嘛。”云意将乌鸡汤端到女皇面前,觑着她的神色问:“母皇今日看起来很是高兴,莫非朝中有什么喜事?”
女皇但笑不语,接过乌鸡汤,慢慢地喝着。
云意眨巴着眼睛等待,纯净的眼中满是好奇。女皇爱极她乖顺的样子,缓缓放下汤盅:“行了,不跟你买关子了。朝中的确有喜事,并且,是你的喜事。”
母皇要指婚了!会是澹台桢罢?毕竟,昨日母皇特特让她去观武授匾。她正羞涩不知如何开口,母皇却先提出来了。
云意低下头,绞着宫裙上的丝带。
女皇看她这般模样,笑道:“你约莫猜到了,想必是愿意的。”
云意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是女儿的婚事么?”
“对。”女皇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哟,这小脸儿,烫可以摊鸡蛋了。”
“母皇,你就别再嘲笑儿臣了。”云意往女皇的怀里拱。
女皇笑着扶起云意,勾了勾她的鼻子:“丞相的嫡子兰容与,才华横溢,容貌清雅,言行举止有大家风范,可配我儿。”
云意的羞涩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的:“您说的是,兰容与?”
女皇颔首:“这孩子从小就出众,你们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的。容与虽对你有意,却迟迟艾艾。丞相那边,也舍不得这般优秀的儿子放弃前途,入后宫为太女夫婿。昨日你去为武状元授匾,这孩子才急了,巴巴地请丞相来朕跟前求赐婚。”
越听到后面,云意的心越凉,仿佛坠入冰窖:“所以,您让我一定要去给武状元授匾,意在刺激丞相府?”
“不如此,丞相如何会放手。”女皇品一口茶,慢悠悠道:“以后有兰容与辅助你处理朝政,你便可游刃有余。”
“那么澹台桢呢?”
“澹台桢?”女皇略感意外:“你真看上他了?朕以为你不会喜欢冷冰冰的人。这有什么,大婚之后,抬他做侧夫就行了。一文一武,一左一右,你艳福不浅。”
云意心乱如麻,嘴角扯不出一丝笑。澹台桢那般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