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两人的身影十分寂寥。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屋内传来,打破了宁静。文令秋转了转头,问洛子修:“第几个了?”
洛子修揣着手:“第三个。”
文令秋叹气:“这可什么好,两个时辰了,兰大哥谁都不愿见, 谁都不愿理,一个人在里面喝闷酒。”
洛子修也是无法:“自温皇下旨赐婚之后, 容与就心痛难抑, 只是强忍着应付宫中各色人物。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 回到驿馆, 容与自然是需要一醉解千愁。”
文令秋憋了半日,只得三个字:“作孽啊!”
洛子修道:“你等在此处也是烦躁, 不如去练剑。”
“成日练剑, 却不能拔剑, 我这一身剑术到底练来有何用?”
“瞧你说的。”洛子修露出温和的笑意:“这一路上都是你在保护我们,何来无用之说?我虽然会一些, 却远远比不上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文令秋闷闷起身:“不说了, 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醒酒汤。”
“醒酒汤不知有没有, 鸡汤却一定有。沈宕大哥今日拎了一只乌鸡回来, 说是夜里熬汤喝。”
文令秋听完更烦闷了, 入宫虽吃穿不曾短,明里暗里的嘲讽和试探却不少。他们每一日都恍若行走在钢索之上, 生怕言语行止上有一丝错处。
好不容易回到驿馆,驿馆只有一个看门的聋哑老大爷,老大爷平日只负责晃晃悠悠地扫地,其余一概不懂。沈宕便如同老大哥一般,扛起了几人的饮食起居。
不过,人少却也自在。
文令秋闷头往厨房去,果然闻到了一阵一阵的鸡汤香味,他吸了吸鼻子,问:“沈大哥,你放了什么配菜,闻着不像是山药呢。”
里面没有回答,却有极细的响动,一瞬而过。文令秋自幼习剑,耳聪目明。他目光一顿,听声辨位,长剑已铿然出鞘,破窗入内。
只听一声闷哼,仿佛是个女子。文令秋踹开门,只见个娇小的身影跌坐着,裤腿被长剑定在地上,她心有余悸地抬头,露出了熟悉的面容。
文令秋大惊失色:“云滟姑娘!怎么是你!”
云滟指了指长剑:“文公子,你能不能先收剑,方才若不是我躲得快,这条腿就废了。”
文令秋赶紧拔起剑,归于鞘中,神情犹似梦幻:“我别是睡着了做梦罢,云滟姑娘不是在明州?抑或是有人易容冒充?”
想罢,文令秋重新握紧剑柄,戒备起来。
云滟苦笑,从地上爬起来,扯扯自己的面皮:“文公子,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文令秋手一松:“你怎么会来温国,又到了这里。”
“说来话长,我要找与哥哥,有话问他,你给我带个路罢。”
“行,你跟我来。”
两人刚转身,文令秋便停住:“有人来了,是沈大哥。”
“他能信么?”
“能,沈大哥是个好人。这段时日他照顾我们良多,这鸡汤,就是他熬的。”
云滟眼睛一亮。
沈宕估计好时辰,来看他小火慢炖的鸡汤,一打开门,又合上,兀自喃喃:“囫囵眯个觉,起猛了,咋还看到个女子,捧着我的鸡汤喝。”
“沈大哥,快进来。”
沈宕一激灵,发觉他看到的是真的,忙忙推开门再确认一遍:“令秋,这是你带来的姑娘?月黑风高,你们——终究不妥当。”
因沈云两家无甚交情,所以沈宕未见过云滟。
文令秋的耳朵根一下子红了:“沈大哥你瞎说什么,不是我带来的。”
沈宕瞟了云滟一眼,目光又落回文令秋身上:“那是这姑娘自己找来的?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