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此物是迷药后,她抬起胳臂捂住鼻孔。
正要转身开口提醒室内人时,却已吸入迷药,不得已瘫跪在地。
她意识清醒,奈何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室内舞姬一个个被迷倒。
不移时,外面的人执刀将门撬开,踏将进来。
来人是四个壮汉,正是此前上船时,瞧见的光膀糙汉。
其中一个站在容消酒眼前,背对着她数了数室内人数。
临了,轻哼一声:“一个不少。”
另一个长髯壮汉走上前,看了眼一旁的容消酒,眼前一亮,“不愧是东溟舞姬,这小模样长得,甚是称俺意。”
说着蹲下身去,抬手摸上容消酒皎面。
数人数的壮汉抬脚踹了他一下,淡声提醒:“这好东西也是你配沾染的?忘了头儿的吩咐了?不可动她们分毫,让她们好生死去。”
长髯壮汉眼中闪过失望,轻叹口气,嘴上小声抱怨:“怎么着这些美人也活不了,在沉船前让咱们兄弟四个舒服一番,有甚不可?”
“住嘴!再多嘴一句,连你一起沉船。”数人数的壮汉不耐烦冷斥,说着又吩咐其余人,“还不快将她们一个个捆起来。”
几人替齐国公干过不少回这档子事,早对流程驾轻就熟。
捆人保证她们不会逃跑且安然活着,再将船驶入急流,趁船入急流前,取出备用小舟弃船出逃。
只要船入急流,便再没生还的可能,别管是人的尸首还是船的残骸,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消酒与一行舞姬被捆在室内,只有一人做看守。
一舞姬啐了口唾沫,朝原本奚落容消酒的舞姬冷声开口:“你早知道我们会死,为何上船之前不告知我们?”
那舞姬翻了个白眼,“说不说,我们有得选吗?”
“我们的生死不过主子一句话的事。”
她们或是为了家里人被胁迫,或是听从东溟王的吩咐,才不得已跟随齐国公做了这舞姬。
如今她们没有能力完成交代的任务,只损失自身这一条命已是最轻的代价。
一行舞姬听她说完,都自觉噤了声。
只片刻,容消酒轻声启唇:“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能决定你们的生死。”
言罢,她蓄力朝看守的糙汉高喊:“我…我有要事要禀报齐国公。”
由于药效还未完全过,她刚说完话,身子受不住的猛咳起来。
“别妄想了,到了这境地,你以为齐国公还会见你?”
壮汉不屑冷笑。
容消酒冷了眸,“我不是舞姬,你杀了我,可没有留着我值得。”
壮汉快步走上前,大手一挥,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闭嘴!管你是不是,哪怕你不是如今到了这境地,你也必须是。”
容消酒被打的有些头晕,嘴角溢出血。她只冷冷一笑,再次仰头看他:“想来你也是个不管事的,去把你那管事的头儿叫过来。”
壮汉冷哼一声:“教训你,不必我们头儿出马。”
“我来时,不仅留了记号,还有人接应,若那人知晓我一去不复返,那他必定会告知御乱王,到时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主子齐国公都免不了受牵连。”
到如今这生死攸关的境地,她也没甚办法,只能拿商凭玉作势。
自从她离开商府之后,每走一段路,便给商凭玉留下记号,只盼着他能发现,派人跟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商凭玉定是没有派人来。
汴京,商府内。
从乐醒来便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麻绳捆住。
她身处柴房内,她不知道的是,这柴房是翠羽曾经待过的地方,更是翠羽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