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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影还说:“花也死了。”

应衡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盆花靠乌寒疏的魂力才得以开放,当他死后,花也跟着死了。

桑黛几人飞身来到屋顶的时候,听到细细的呢喃。

她弯腰凑近应衡,才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原来只剩我了啊……”

桑黛看向一旁的乌寒疏。

他的面上爬满了黑纹,明明很可怖,但是唇角却挂了笑意。

怀里捧着的花凋零,花盆上写下的字。

徴景十三年共栽。

桑黛不知晓他们六人在玲珑坞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友情可以让他守着这株桂花树过了这么多年,在这株树死后,与魔鬼做交易用魂力养着一盆由四苦复生来的花。

等到花开的时候,他的旧友会来赴约。

但来的却只有应衡。

身后落了个佛修,桑黛回眸看去。

檀淮去禅宗搬了援兵帮忙救治伤者,如今才刚赶回来。

他垂眸看着早已死去的乌寒疏。

乌寒疏是自戕死的,四苦快要吞噬他的神智了,他不愿沦为被四苦侵蚀的疯子,于是在前几天察觉要疯掉之时便震断了自己的心脉,以一副重伤的身体等了这么多天,等到这株花开放。

佛修双手合十,垂首道:“阿弥陀佛。”

桑黛忽然间惘然。

花开的时候,赴约的是应衡,还有她和檀淮这两位故人之后。

是否算是他们六人再次见面了?

玲珑坞(二十)

城内百姓伤亡惨重, 但死伤更严重的则是那些散修。

可散修没有门派为其讨还公道,如今主事的乌寒疏也早已死去,这件事便是仙盟也不知道该如何判。

附近的宗门派来了医修,也出了灵石帮助玲珑坞百姓建造房屋, 禅宗正在重新选择城主。

沈辞玉面前站了许多的剑修, 他的脸色还有些白, 说道:“房屋重建、以及后续的百姓们养伤都需要灵石,剑宗虽不算富裕, 但库里也还有不少余钱,尽可拿来。”

“是。”

他偏过头低声咳嗽, 一旁的弟子连忙上前。

“宗主,您的心境只修补了一点, 这几日不眠不休战了这么久, 若不去休息吧?”

沈辞玉擦了擦血, 摇头道:“本就在这里待不了多, 明日便离开回剑宗了, 能帮些是一些。”

弟子只能叹气:“是, 宗主。”

沈辞玉吃了几颗灵丹,便要瞬移去下一个受灾严重的地方,刚迈出一步,余光中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他看得出来桑黛周身的气息不同, 已经迈进了大乘满境, 离开剑宗之后,她变得越来越好。

沈辞玉停了下来, 长身玉立看桑黛走过来。

她其实并未看他, 目光一直落在街道两旁受伤的灾民身上。

应衡并不在她的身旁,如今桑黛身边只有一个宿玄, 他们两人都未曾注意到沈辞玉。

宿玄一手牵着剑修,身子微弯,似乎在听她讲话。

桑黛的眉目清淡柔和。

沈辞玉不想打扰他们,但看到的时候还是难免低声咳嗽起来,他捂住嘴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的剑修淡声开口:“沈宗主,且留步。”

沈辞玉停下来。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走近了他。

沈辞玉身子微僵转过身看她,擦去唇角的血。

他的身上很脏,杀了这么久难免狼狈,桑黛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毕竟刚渡完劫,衣服破烂带了血。

宿玄并未跟来,而是负手站在远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