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握着谢不尘的手不动了。
谢不尘觉得这魔修莫名其妙。
他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这该死的魔修掌心中抽出来,但这魔修握得太紧,他挣脱不出来,于是只能作罢。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只是手指交缠着,好似还在五百年前。
谢不尘闭上眼睛,默念心法闭目养神,但掌心的温度如鬼魅一般不容忽视。这个魔修的手,比他的还要冷,像是个死人。但指尖上有着细微的搏动,是这个魔修几不可察的生机。
谢不尘皱了皱眉头,在修真求道的岁月里面,在纷繁复杂的记忆中,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人心跳震动的触感。他不由得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感觉熟悉,又觉得十足陌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声音,这个麻烦的魔修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很快,谢不尘听见他起了身,衣衫摩擦之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一样东西被人塞进了自己的手中。谢不尘怔了片刻,却没有扔掉。
此物带着木头粗糙的纹理和质感,还带着点刺人的屑,谢不尘摸索着,碰到了这东西圆溜溜的脑袋和尖尖的喙。
这是一只木鸟。
认出来的那瞬间,谢不尘的手指无端抖了抖。他按开机关,从木鸟中掏出几颗灵果。
谢不尘:“……”
没等他出声质问,鹤予怀便从他手中拿走一颗,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来,而后是鹤予怀的声音:“不尝尝看吗?这是寒渊附近的一种灵果,蓬莱洲上是没有的。”
谢不尘呵了一声:“我早已辟谷。”
言下之意是不会吃了。
鹤予怀又说:“真的不试试。”
“我没有在上面做手脚,”鹤予怀轻声说,“它只是灵果。”
“你从前也爱买灵果或者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给师父,”鹤予怀继续说,“外出游历离得远,就用木鸟送过来。”
这魔修又在臆想和胡言乱语了,谢不尘想。
算了,让自己吃灵果,总比对自己动手动脚要好得多。
思及此,谢不尘咬了一口。
七情六欲不在,但五感还是在的,一瞬间酸苦的味道直冲整个口中,谢不尘险些把口中的灵果给吐出来,但最后不知为何还是咽下去了。
那灵果实在是太苦了。谢不尘把嘴里面的果肉吞下去,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你耍我。”
话音落下,他听见鹤予怀的笑声,极轻极浅的笑声,但立在身前的人影轮廓却弯下来,是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
谢不尘面无表情地听鹤予怀笑,忽然觉得自己的面庞和手背有点湿润,他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触到一片水痕。
下雨了。谢不尘想。
鹤予怀蹲下身,在黑暗中寻找谢不尘那双墨色的桃花眼。可惜的是,这里确实太黑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同这黑暗融为一体,鹤予怀看不清那双漂亮的眼睛。
“谢不尘。”
被唤名字的人抬起眼,看向声音的来处——这莫名其妙的魔修又要干什么?
“……”那魔修顿了顿,最后道,“不要害怕。”
话音落下,鹤予怀的手猛地穿进谢不尘的胸膛,抓住了他胸腔内那颗转动着的白目!
情由心起,欲由心生。
连心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明白七情六欲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只白目在惊惧中疯狂地转动着,而后被苍白的五指瞬间捏成四溅横飞的白羽!
屏障外的刹灵讶然地睁开了数百只白目。
屏障内,谢不尘怔愣当场,却连一丝一毫的痛意都没有感受到,紧接着,一件十足滚烫的东西被硬生生塞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