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突发奇想要爱上我了?”
“我没有,没……”邹黎立马反驳,但却怎么也没办法吐出后面那个字。
他越是想说出来,越是说不出来。
越是说不出来,他越是无法忽略胸口心脏部位那一阵阵扩开的奇怪的疼痛感和浑身泛起的莫名冰凉。
“最好是没有。”
看着王曾亮把撕碎的照片丢进垃圾桶里,眼见着碎片纷纷落落,身体内的疼痛和寒冷逐渐地叠加累积,随着一片片的落下迅速攀升至顶峰。
而到了顶峰的那一瞬间,奇怪的事发生了:浑身的不适感像消失了,连着满心的恨意和愤怒也顷刻间无踪无影。
呼吸渐渐平息,身体也逐渐松弛。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有那些很容易让人误解的神情了。
灵魂像飘出了身体,他感到自己像一个纯粹旁观者,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他看到自己慢慢站起来,听见自己平静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只是睡不着觉而已。”
……
这天晚上,咨询中心迎来了一对特殊的来访者。他们约的是咨询中心的顶梁柱,也是这座城市鼎鼎有名的家庭系统疗法天花板,温达非。
温达非今年五十七岁,个案时长在两万小时以上,曾是精神病院住院主任的他在五十岁提前退任后转入咨询行业,前后从业二十多年,擅长多种咨询风格,以温和接纳充满了人性关怀的咨询风格见长,即便收费昂贵也依旧挡不住络绎不绝的来访者。
若不是刚巧这段时间收尾了两个案例,刚好轮到空期,恐怕也轮不上这二人。
温达非人如其名,温和得像一张暖洋洋的羽绒被,进门后面带笑意地和他们亲切地打了招呼,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温水。
不露声色地观察和几句随意的攀谈确认两人身份信息后,便直问来意。
“二位来到这里,是想聊聊什么呢?”
其中一位黑衣男士言简意赅:“我们打算分开,但是他离开我没办法睡觉,吃药效果也不大,想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如此直白清晰的的描述,温达非愣了愣,将询问的眼神投向沙发上的另一位身形稍显单薄的白衬衣男士。
白衬衣男士像没听到话,被提醒了好几次,才回过神来。
温达非不得不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邹先生有什么想聊的主题吗?”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良久,一个已经哑到几乎发不出声只能虚着的嗓音比口型:“抱歉,我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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