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的那一刻,他的眸子里忽然迸发出惊人的神彩,像是惊喜,又像是怀念,他用视线好好地描摹着谢逾的轮廓,贪婪地好似沙漠渴水的旅人。
谢逾十分别?扭。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自己:校服穿了很久,已经旧了,褪色起卷,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手和?书包都有血迹,一看就是个不良。
如果在大街上见面,沈辞应该会?想绕着他走。
少年的自尊心顿时被刺痛了,他盘腿在沈辞对面坐下,故意将?书包往旁边凳子一丢,发出嘭的巨响,而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沈辞的余光一直落在他手背的伤口?上,这时才抬手推眼镜,温和?地笑了笑:“你父亲有事,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这两天别?回家?了,和?我住吧。”
说着还推过来一段手机录屏,醉醺醺的男人在榻上东倒西?歪,呓语般呢喃:“沈辞……是你,远,远房表哥,最?近在江城,我托,托他照顾你。”
谢逾简直要?听笑了。
他一时分不清是他那穷乡僻壤的祖坟冒了哪路青烟出了沈辞这么个非富即贵的人物?,还是他那五毒俱全的亲爹脑子搭错了线喝醉还记得给他临时找监护,这两点到底哪点更可笑。
沈辞道:“你若不信,可以给你父亲打个电话,确实是他托我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