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别的义务,只有?一条。”
电话里的谢逾音色慵懒,悠闲自在,沈辞屏住呼吸,听见对方慢悠悠地说:“第一好好吃饭,第二好好睡觉,第三,嗯,第三好好学习。”
“……”
这算是?什?么?要求?翻遍整个江城,没有?一条合同是?这个样子的。
沈辞怔愣,犹疑地问?:“……谢先生?”
“噢对了,还有?最后一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沈辞居然?松了口气,有?种“他总算有?事情能做,不至于吃白饭”的奇妙感觉。
沈辞拿稳手机,好好站好了:“谢先生我听着,您说吧。”
谢逾略显严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最后
一条,不准接超时的勤工俭学,不准去夏天街上发传单,不准戴头套,更不准中暑进医院,听到没有??!”
沈辞捏着手机的手一抖,心脏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if 沈辞穿到谢逾高中的时候
“我没有家?长, 不会有人来保释。”
“赔钱?也没有钱。”
“拘留?那拘吧,我不会给那些杂种道歉。”
谢逾坐在询问室里,拳头刚刚打人时捶到了书包链,蹭破了硬币大小的一块皮, 现在已经止住血了, 厚厚的血痂糊在上面, 结成了黑红色。
办事员头疼地敲键盘:“看你校服, 你还是高中生吧?这事必须要?通知家?长的……”
“我说了,没有家?长。”
谢逾打断, 语调僵硬, 他的头发似乎许久未剪了, 垂下来半遮住了眼睛, 一双正死死盯着办事员,看着莫名阴郁。
“好吧, 那我只能?给你开?拘留手续了……”
办事员叹气,在谢逾面前录入文件, 他们谁都没说话, 小小的问讯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谢逾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面, 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这人在记录上写了什么, 是说他欺凌同学违法乱纪,还是不服管教性格偏执, 总之不会?是好话。
办事员机械输入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顿住了,而后双击屏幕, 似乎在确认什么。
谢逾揉了把校裤,满不在乎地站起来:“好了?我要?去?哪儿拘留?”
他宁愿赶紧进去?,也不想被人用诧异又怜悯的目光打量。
“不是,稍等我却认一下,有人来保释你了。”
“有人?”谢逾嗤笑,又坐了回去?,“你们的系统搞错了,我没家?长。”
谁知办事员敲了两下:“不是,真的有,你出去?吧,有人帮你把罚款交了,现在在大厅等你。”
谢逾心道又是什么人在这开?玩笑,还是名字相同认错了,他站起来:“谁保释我?”
对方在屏幕上轻点:“我看看噢,叫沈辞。”
*
谢逾是在办事大厅见到沈辞的。
他出来时,这个名字好听的男人正翻着保释文件,他穿西?装,戴老式银框眼镜,面容清贵温雅,样?子不像坐在喧闹办事大厅看保释文件,倒像古代的教书先生在种满芭蕉的庭院里读诗。
谢逾不认识这样?的人,他的高中时代就像是下水道的一团污水,和?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全无交集。
谢逾想:一定?是搞错了。
他拎起书包,正打算回去?找办事员说清楚,他不认识这个什么沈辞,对方也不是来找他的,赶紧把拘留手续办了,他懒得耗。
可沈辞已经抬眼看见他了。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