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见姪儿同来?”
姬婴也笑着回道:“原是要来的,奈何功课没能做完,明日嬴师傅要查,所以便没带她。”
广陵王想起姬嫖的师傅嬴业,在姜舟拜相后,接任了国子监祭酒,没想到她公务之余,还亲自检查魏王世子功课,不禁感慨了一句:“听闻嬴祭酒一向严格,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一路说着,来到了府中前厅,这里还坐着几个广陵王素日交好的宗室和清客,见魏王到了,忙都起身作揖问好,众人彼此见过后,才在厅中坐下吃茶。
先时众人还只是闲聊些坊间杂事,后来聊着聊着,才把话题拐到前几天送御史巡狩的事上来,姬婴默默喝着茶,听众人说着,也没搭话。
这时广陵王看了她一眼,对众人笑道:“魏王常日家在政事堂里就是听这些,好容易来我这里吃个饭,又听你们说这些,怕是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姬婴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今年巡狩变动大,想来坊间传言也不少,我也难得听朝堂之外的人说起这事来,倒有些意思。”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时有执事前来说席面已备得了,广陵王这才起身,请众人移步到花厅上入席。
席间又提起前日广陵王送给姬嫖的那一套文玩,广陵王指着一位清客,对姬婴说道:“这贺礼,全赖这一位在姑苏给我寻来的,说是从南诏国运来的一只象牙,由一名来自湖州的巧匠,雕刻的整套文玩。”
那清客见他提起自己,也笑着说起了这贺礼的由来,姬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忽然注意到那人言语中提到,那雕刻的巧匠,来自一家名为缀锦阁的文玩铺子。
缀锦阁正是江南陈氏的产业,姬婴在那几个世家的调查信件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那人此刻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姬婴也不动声色地默默听着,心中琢磨着广陵王这日宴请,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等那清客说完,又有执事前来上菜,广陵王又一面吩咐人筛酒,等敬过一轮酒后,又闲聊起别话来,席间所有提到的事,都似乎漫不经心,点到为止,整晚筵席上也没提什么求官说情一类请姬婴帮忙的话来,看起来就只是单纯的邀她来府上小聚而已。
这日筵席上,众人酒吃得不多,也没聚到很晚,不到二更天,见坊门快下钥了,广陵王亲自送了她出来,只说往后常聚,又说请她下次带世子一同前来,随后目送她登车走远,才又叫其他人陆续离府。
姬婴回到景园,听说姬嫖早早歇下了,遂走到书房来,跟妫鸢一起吃盏香汤闲聊。
这晚筵席上,妫鸢也一直在侧,席jsg间提到的那些事,她也听到了,虽然频频提起江南的事来,但提到的也都只是些边角闲话,让她此刻对广陵王这日的宴请,也有些疑惑起来。
姬婴端着香汤盏,坐在东窗榻上想了想,说道:“这几日派你的人在朝中留神细听风向,我估摸着这筵席,也有可能是做给太皇太后看的,最终应该还是为了这次巡狩,所以御史团那边,也要保持密切联络。”
她二人在书房里算了算御史团的行程,又聊了几句,等吃完一盏,才熄灯一起走了出来。
几日后,果然朝中开始隐约有些传言,说今年的巡狩,其实是为了准备向地方豪绅推扩田税,江南那边已经行动起来了,借着帮广陵王打理太湖东边封地的关系,走了他的门路,给魏王送了重礼,只为要让魏王在政事堂里阻止这项政令的推行,魏王还曾亲自去了广陵王府上一趟,据说当晚相谈甚欢。
但户部这两年钱紧,这也是朝中人尽皆知的,若扩田税果然系真,自然不可能轻易打消,但这政令后面的推行,却极有可能因此发生倾斜,对江南世家管控的府县在政策上稍作放松,同时把税收压力转到两淮和两湖去。
姬婴这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