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静:“你怕我?”安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吓到你了?”安问不说话,但面颊染上不显眼的红,在午后四点的阳光下,看上去像透明的水面上落下了一瓣粉黛。 “真的吓到了?”安问轻微地点点头,把一支笔攥得死紧,另一手捏着草稿纸一角,都皱了。“如果是秦穆扬这么问你,你也这幅样子?”这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安问愣了一下,觉得有被侮辱到,脸上神情变得气势汹汹起来。任延勾着唇轻笑了笑:“那会怎么样?”安问表示会扇到他跪下叫爹。“那你扇我。”安问不动,任延抓住他左手,带着他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好了,你已经教训过这个不讲礼貌的流氓了。”安问如梦初醒般,猛地抽回手,把脸扭向窗外。但他一紧张耳朵和颈侧连着的那片皮肤就会泛红,藏都藏不住。任延装没看到,挨着他,讲话时的吐息轻轻地拂在安问的耳廓,“你换洗发水了?”安问闭上眼,喉结紧张地颤动,乖顺地任由他把鼻尖凑到他发梢上。任延很认真地嗅了嗅:“这个也好闻。”安问:“……………………”
别逼我用螺狮粉洗头。鼻尖还在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发丝往下,最终在脸侧停下了,任延呼吸里的热气与他嗓音的低沉相得益彰,话却是混蛋:“这里也好闻。”安问根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只好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求饶地望向任延。任延顿了顿,却是一点距离也没舍得挪开:“怎么这么可怜?”怎么好意思问的呢?安问纤细的胳膊打着手语求他:“别闻我了。”“只是闻一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任延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刚好喜欢这种味道。”安问:“……”
你骗谁啊!“卓望道也喜欢闻我,”任延信口雌黄,“也喜欢摸我肌肉。”
后半句是真的,虽然每次卓望道刚眼馋地伸出手,就会被任延一巴掌呼开。“变态吗?”安问惊恐不已。“嗯,他确实有点变态,不过他最近好像更喜欢约你。”任延不动声色地表达了些微不满。安问瞪大了眼睛:“他是gay?!”任延:“……”
护食归护食,这点还是要帮好兄弟澄清的:“他不是,他硬盘里有5个G的资源,我看过了,癖好还是比较正常的……我的意思是,兄弟间闻一闻头发,没什么的。”安问只有一半被说服了,另一半打算把话说透:“我以为你……”“我什么?”安问不敢看他的眼睛,他难以启齿,只好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以为你要亲我。」任延看着这行字,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停顿住,不知道是被点破,还是被戳穿,亦或者是,突然被告知了他自己都未曾深想的一层冲动。安问迟迟没听到回应,疑惑地抬起头,心想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却在瞬间被任延捂住了眼睛。“别看。”任延绷着声音。安问狐疑,慢吞吞地打着手语:“你……脸上沾奶油了?”任延笑了一声:“嗯,沾奶油了,很丢脸。”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不可思议。他确实丢脸了,丢大脸,丢得一败涂地。他竟然想亲安问。他明明只是想好好照顾他,尽可能对他好,弥补他过去十年的孤独和无人问津,想在他一个人走在路上上陪他一程,想他在这个初来乍到的城市迷路时,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带他回家。任延,你他妈怎么变质得这么快啊?!卓望道回来得恰是时候又很不是时候,下巴上还滴着水呢,便大咧咧地往桌子前一坐:“你俩你画我猜地聊些什么呢?粘粘乎乎的。”任延松开手,安问也一脸正经地趴回到试卷上。卓望道扯纸巾擦脸,刚好那个名字很长的爆浆芝士蛋糕也新鲜出炉了,当即殷勤地给安问递了把叉子:“试试。”两个人都看着安问吃,安问再次不自觉地抿着蛋糕点点头这是他吃到好东西时的习惯性动作。卓望道:“你好可爱哦。”任延忍不了了:“你能别每天像个变态一样吗。”“我说实话啊,怎么变态了。”卓望道叫屈。就是就是,没你闻头发变态。安问心里默默地想,浅浅地抿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