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8 / 8)

在墙根下唠起嗑儿。一见任延,都懒洋洋地笑:“哟,延哥别把小朋友带坏啊。”任延让安问先出,安问磨蹭半天,回头看他,抿着唇,看上去无辜又为难。人太多了,他发挥不了,万一再摔个大马趴。任延没忍住逸出一声轻笑,但在安问凶巴巴质问的目光中收敛了,“麻烦闭个眼。”一群坏学生都笑得站不住,“别闭眼了,哥哥们转过去总行了吧?”安问怀疑他们在占他便宜,但没有证据。四五个坏学生纷纷背过身去,两手闲插着裤兜,还有空打趣说风凉话:“延哥不出一星期就教会翻墙逃课了,那下星期教什么?教早恋吗?”叭唧,安问跳下去的身影崴了一下。任延随后跳下来,把他扯到怀里,暮色中,在安问耳边低声问:“有没有扭伤?”安问摇摇头,主动推开任延。他可不想任延一恐同的捏着鼻子跟他进行身体接触,会逆反恶心的。“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比较喜欢看玩笑。”他护着安问穿过马路,走往居民楼。阿姨果然是去跳广场舞了,安问自动跑到卓望道书桌前找题做,但耳边总听着任延洗澡的花洒声,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专心。啪的一下,跳闸了。夏天用电需求大,这又是片老小区,跳闸停电是常有的事。从窗口望出去的话,一条马路之隔的省实还是灯火通明的,辉煌的灯海透过深蓝的夜幕漫入房间,将夜涂抹成温柔的紫色。不过好景不长,光线跳了一跳,省实也停电了,全校迅速发出一片轰然声,接着便是起哄和怪叫,闹得连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安问安静在桌边等了会儿,任延果然很快便从浴室出来,叫他:“问问。”安问拿笔敲敲桌子,发出声音,好让任延确认他的方位。任延略略安下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卓望道的卧室:“可能是跳闸了。”夜幕低垂,只剩下最后一丝火烧云在遥远的天边,如凤凰摆尾时洒下的火星,倏尔便散了。安问坐在桌边,从任延的视角看,只是一个挺拔纤细的淡淡侧影。他看了会儿,才扔下浴巾,“我带你回学校。”摸索着找到衣裤,穿起时,黑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动静。安问没带手机,等他穿戴好了,他的掌心贴住任延的手臂,顺着下滑。任延愣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打破,不敢叫醒,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吞了吞喉结。安问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指向窗外省实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任延便懂了:“原来学校也停电了。”省实没怎么停过电,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学校里已经打过了晚自习铃,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整个校园都像被沸水顶开了锅,要想恢复秩序,着实得等一阵子。安问的手又乱动。这次不是贴着手臂游走了,而是从他的腰侧下滑,伸进他的校服裤兜里。“你干什么?”任延喉头艰涩,紧张而如临大敌,心里有了奇怪的联想。安问从他裤兜里抽出了手机。任延:“……”安问找到备忘录,想打字给他,备忘录的第一条时:「问问生日 9.26」设置了一则时间提醒。任延欲盖弥彰:“怕忘记。”安问极快打字:「忘记也没关系,我就不记得你的。」任延:“11月1号。”安问勾了勾唇:「骗你的,我记得呢。」任延以为他在给自己挽尊,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不怎么过生日,因此也就不怎么看重这个日子。跟崔榕在美国的日子可以说是颠沛流离,一会儿美东一会儿美西,公司指哪崔榕就打哪,任延每次过生日时,差不多都处于一个尚未融入新环境、不尴不尬不生不熟的境地。

崔榕要是刚好记得,就会给他买个小蛋糕表示表示,……然后自己吃掉一大半。

理由很充沛,男孩子吃甜食不酷,不利于脱单。“延延,你都一米六了,是个男子汉了,妈妈帮你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