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 30)

猜测着,翻旧帐地说:“我爸爸说要用棒球棍敲碎你的头。”任延耸了下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第一,他百分百打不过我,第二,不然以后去拜访岳丈大人,我先戴个防暴头盔?”“岳丈。”安问端正地念了遍这两个字,神色不自然地嘟囔:“我又不是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任延从身后抱住安问,说话的热气氲着安问的耳廓:“昨晚上叫老公的录音还在,现在放你听?”一想到昨天后半夜发生的一切都被录了音,安问就觉得一股温度陡然升高。没有录像的音频似乎更让人脸红心跳,手机倒扣在桌面,画面只有黑色模糊的噪点,声音却声声清晰,喘息地吟着,带有哭腔的求饶声,“不要”混杂着“好舒服”,一声声的“老公”,到最后沙哑甜腻的尖叫,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他的嗓音与身体一起绷紧一起到达极限后的痉挛抽搐。这不是任延第一次录音,上一次时,安问还哑着,半哄半骗着说总有一天哑病会好,将来再想听到他这样都做不到了,当然要录一回留念。那时候的安问确实无助,明明快死了,却除了嗯嗯唔唔之外,便什么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可怜得要命。大约是为了一次录个尽兴,任延什么花样都来了一遍,延迟着,控制着,好整以暇地停留着,又蓦然冲刺到底。暮色下,任延的眼眸也一并晦暗下来:“回去两段都放给你听听好不好?听听你多会叫。”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安问尽力保持着镇定脸色,身体深处却回想起了食后知味入骨入髓的味道,连指尖也跟着发麻。安远成最起码有一点没说错,任延哥哥,好像不怎么是个好东西……-宁市今年的冬天一如往常不负众望,冷空气屡次来,屡次入冬失败,总是冷个一两天,大衣外套刚翻出来,便又得塞回去。学校倒是有规定,进入十二月后,就得统一换冬季校服。冬季校服洋派,英伦范儿,里头一件长袖白衬衫,佩深蓝色斜条纹领带,还有个金色的校徽别针扣,外面套一件同色翻领西服外套,胸口是校徽刺绣。省实的学生喜欢十二月,因为校服够好看,谁穿上颜值都能家三分。全国数学联赛的一等奖经组委会核实下发后,安问就是穿着这样一套校服去国旗下讲话的。他以一试二试全满分的成绩,位列全省并列第一。所不同的是,另一个冠军是高三,今年是他第二年参加高中奥赛,而且他从小学起就培养了丰富的竞赛经历,而安问的竞赛经验,只有短短一个月,许多知识他都是现学的。对于今年萎靡的省实竞赛队来说,安问无疑是天降紫微星,既然哑巴好了,那正好上台去搞个演讲。演讲稿是安问自己写的,给老邢逐字逐句地审阅了一遍,老邢表示很满意,在台下听得与有荣焉,颇以伯乐之姿自得,直到安问讲完后折了稿纸,对着话筒停顿三秒。老邢被折磨出ptsd了,心头迅速流窜起一股危机感。安问垂眼越过人群,在高二十五班的队列中找到最后排站得很闲适的任延,回赠了一句:“最后感谢老师和校方对我的信任,也感谢高二十五班任延同学对我的支持和谅解,better??me,我收到了。”咔嚓一声,是老邢人裂开了。整个升国旗广场全是此起彼伏的“卧槽”,整个A班B班和十五班全回头找任延。饶是当惯了校园明星冷脸惯了的人,此刻也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任延手抵唇,低声咳嗽一声,接着便把手放下了,唇角玩世不恭地勾着,大方接受所有人的围观。

目光却玩味地与安问的在空中交汇。是考试当天在电梯口下的赌,任延赌他能进决赛,赢了的话安问就当众表白他一次。安问将稿纸折了两折,抿着唇角笑意,对台边集体呆滞的老邢、年纪主任、分管副校长一一颔首,姿态从容地下了主席台。总感觉走过去时,踩到了邢老师的灵魂碎片……

老邢确实碎了,碎得真真儿的、碎碎儿的,每一片碎片都伤心地写着:草你俩赶紧他妈毕业吧!不仅他想任延和安问赶紧毕业,两位当事人也是如此努力的。冬令营在二月初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