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我不一样,只有我好难过安问也是gay吗?」
「他可能本来不是,但在任延面前也很难不是(拍拍(叹气」
「我磕到了!(尖叫)(阴暗)(扭曲地爬行)我磕到真的了!(尖叫)(阴暗)(扭曲地爬行)我早就磕他俩了,扶我起来继续磕!」坐班的老师和班委都快把桌子拍烂了,也没有阻止这股全民吃瓜的热潮,加上老师群里其实也在八,说什么副校长被气脑溢血了,什么艺术团可能要背处分,一时间各吃各的瓜各磕各的糖,这个晚上总而言之,废了。文体馆的骚乱在周朗掏出一面金灿灿的锣后到达了巅峰。黄铜大锣配红缠头棒槌,周朗一锤子下去,整个场馆安静三秒后彻底沸腾,裴正东平时看着是个挺正经的,这会儿抢了周朗的棒槌,一脚踩凳子上敲得比他还积极,篮球队的都疯了,带头手拢喇叭喊:“任延!牛逼!百年!好合!”学生们都笑疯了,纷纷当着老师面掏手机录像,场馆内到处都是班主任气昏头了的呵斥声,直到舞台上再度传来一声带着叹息的轻笑任延提起吉他,对着众人微微一鞠躬,继而两指相并,从额角致意似的飞了一下,玩世不恭道:“谢了。”他退场,其他人纷纷都找另一位当事人:“安问呢?安问怎么还没出现啊?”
“不是没听到吧?”
“是不是躲起来了?”安问站在文体馆通往校门的正路上。这条路灯火通明,因为是进入校门后最宽的一条大道,它的每一盏路灯都如此高大而明亮,将安问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照耀得毫无阴影。助理和保镖的脚步都停下来了,看着安问最初的震惊怔愣到最后都变为笑,唇角扬起那么高,眼泪剔透滑下,最后笑意终于抿不住,两瓣唇展开,露出整齐的、贝壳珍珠一般的牙齿。他都听到了,音响师把话筒音量调得那么高,他听得一清二楚,字字不落,字字清晰。“少爷。”助理唤醒他,上前一步,“您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安问目光聚焦到他脸上,还是笑着,眼眸里的光细碎闪动。他抬起长腿,迈出步子,轻盈而宽阔,仿佛不是在走向父亲的监禁和牢笼,而是走向什么美丽的地方。-“什么?”安养真捏着手机揉着眉心:“任延当着全校面表白了?!”“是的,少爷,现在全校都知道了。”“爸爸知道了吗?”助理回头望了一眼:“还没有,但也瞒不住。”安养真踱了两圈步子,把烟蒂扔脚下踩灭:“行,你去吧,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一点。”挂了电话,他甩上车门,再度上路。前路颠簸黢黑,只有被车前灯照出的银灰色植被和碎石土,随行的保镖捏着方向盘,几乎快把青筋捏出来:“少爷,这路太难走了。”“还有多久?”“如果没走错,那就差不多还剩二十公里。”安养真面无表情:“继续走。”破路颠得他太阳穴嗡嗡疼,给任延发微信时噼里啪啦的也染上了火气:「哥哥,我叫您哥行吗?你大晚上搞哪一出?给我一个理由!」任延正在年级组办公室接受批评,正确来说,是崔榕在接受批评。老邢快气绝身亡了,任延站在办公桌边,两手背在身后,标准的篮球队挨训姿势。只是他那么高,老邢得仰着看他,气势上就不像那么回事。“在舞台上表白是我自己一个人策划和行动的,跟艺术团张老师无关,他也是受害者,这件事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也跟审核失察扯不上关系。”任延面无表情,实事求是地说。“你还很骄傲!”“没有。”“你还顶嘴!”“报告,真没有。”老邢抄起一本子,“你!你搞完了弟弟搞哥哥!早恋也就算了!公开出柜!给你弄个国旗下讲话得了呗!”崔榕在一边听傻了:“什么哥哥?什么弟弟?”老邢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他!任延!能耐了!先跟弟弟搞,现在跟安问搞!安问是我的好学生,你、你追人追得这么大张旗鼓,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形象?!”崔榕风中凌乱了。
弟弟?谁?卓望道吗?!不能吧!任延咳嗽两声,附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