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进去要了一束欧月,用香槟色的纸包着。在国外时崔榕也经常不着家,他便养成了顺手带一束花回去的习惯,如此,便觉得回家这件事有了些微好心情。这个时间点,安问应该洗完澡睡觉了,任延打开门,手脚动静很轻,怕吵醒他,索性连大灯也没开,只是刚换完了鞋,怀里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当然不是西西公主,西西公主就算一天吃十斤罐头也不可能有如此重量和冲击力。任延拖鞋只穿了一半,被扑得往后仰了一下,没站稳,咚得撞上门背。“你怎么才回来啊?”任延眯了下眼,呼吸里嗅到浅淡的酒味:“……你喝酒了?”“崔阿姨准备了一提鸡尾酒,就在冰箱里,我找东西吃时看到了,觉得有点渴……”声音轻了下去,知道自己有罪。如此热烈的欢迎仪式只持续了三秒,安问松开手,按下灯,在亮堂堂的灯下久久注视任延。任延笑不出,也端详他:“你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没有。”“白天发生什么事了?”安问眼也不眨:“你当着秦穆扬的面说特别喜欢我,说体验卡的剩下时间要留到周六,下午跟我打排球,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任延:“……也没有落花流水吧。”“你看,我都记得。”安问小小地骄傲。“那白天怎么不记得晚上?”安问抱着花,认认真真地看着任延:“我不能说话,说话了会出事的。”任延怔了一下,心间似有白光划过,那只是一闪念的念头,快得他来不及捕捉:“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话会出事?”安问的牙齿整个咬住下唇,两侧脸颊鼓起,形成一个孩子气的、做错了事亏心的表情,圆圆的黑色瞳孔悠悠地乱转,不再说话。他小跑着去插花,把报纸和花杆剪得落满了半张餐桌。任延从柜子里挑了一只白色陶瓷花瓶,瓶身很高。从安问手里接过花剪:“不是这样的。”安问在餐椅上乖乖地坐下,两腿分张,手撑着软软的皮革软垫,看着任延剪枝插花。原来这样的花瓶,欧月得热热闹闹地在瓶口簇拥成一团才好看,有富丽的、热烈的味道。“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喝了酒能说话?”安问摇着头,像拨浪鼓。“你爸爸和安养真,知道吗?”安问亦摇头。“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安问点头,尾音上扬:“嗯。”任延垂着脸剪花,见状抬眸瞥他一眼,勾起唇:“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脖子不累啊?”“我试过了,我一回家就喝了酒,作业不会写,会变笨,所以我不能喝了酒去上学。”“为什么要喝了酒去上学?”安问愣住,愣愣地看着任延:“我好想一直跟你讲话啊。”任延把花处理好,在瓶中一枝一枝慢条斯理地插入,“为什么?”
因为说了这样天真又不要命的话,口腔再度被对方的唇舌所占满,这一次,安问的舌头被对方含着缠着吸着,他只能被迫大张着唇承受,瞳孔亦张得很大,圆圆地涣散,在月光底下看着,像是被这样吻坏了。这样的激烈程度怎么也超过了晚安吻的范畴,任延自知失控,气喘着将安问的睡衣拉下抚好。他睡衣上还印着可爱无辜的布朗熊。安问抬起手背,蹭了蹭湿漉漉的嘴角,听到任延似在认真教他:“下次不要再这么说了,是为你好。”“什么啊?”喉结滚了一下,任延尽量平淡不带语气地复述:“比如好厉害、好舒服、好喜欢……之类的。”安问脸更烧,声音小了下去,沙沙地甜:“我只是说实话……睡觉了。”他将被子拉过头顶,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两手心虚地抓着,假装平躺着睡着了。呼吸装不像,眼见着越来越沉重短促,过了几秒,床单被被拉下,安问乖乖睁开眼,一张小脸闷得潮红。任延一肘撑着,逆着月光居高临下地看他,脸上表情淡淡的,像是无奈,过了会儿,他捧住安问的脸,俯下身去轻轻吮了吮他的唇角:“晚安。”翌日晨曦,又在惊恐中连滚带爬地下床。任延习惯了,睁开的眼眸平静无波,先用手背探了探自己额头,确认体温完全正常后,掀开被子如常下了床。安问又在颠三倒四地穿睡衣睡裤,任延又去即热饮水机上倒温水,注水声响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