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1 / 27)

监控的大堂,身后的柜台处,保安分明在和住户说着早上好。“这种朋友,你考虑一下。”

话题聊到这儿了,是机会了。安问反复吞咽,心跳如鼓擂,做了一上午心理建设的勇气冲破藩篱,他终于问:“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你?”任延的脚步慢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刚刚还玩世不恭的笑容敛起。“我不敢。”安问懵懂地抬起眼,任延却不再说话了。刷卡进一楼大厅,任延指尖旋着篮球,与他一起横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走向电梯间:“最起码,你对我,跟对卓望道是不一样的,对么?”安问思考了一下:“是一样的。”篮球的旋转停住了。“什么?”任延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的手语。安问又打了一遍:“是一样的。”任延静了静:“怎么一样?”“当……”安问难以启齿,用力抿着唇,垂眼看脚底下的天然大理石花纹:“好朋友。”当好朋友。任延难以置信,但还是冷静地问:“哪种好朋友?是可以随便亲你,摸你的那种好朋友,还是可以抱着你睡觉的好朋友?”他暂停住话语,以充分的镇定命令自己呼吸了一下,克制地问:“如果是卓望道这么对你,你也接受吗?”“他不会这么对我。”任延一字一顿:“如、果。”“没有如果。”“那为什么不拒绝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相处方式,卓望道喜欢跟我一起做题,你喜欢亲我耳朵抱我闻我,都是一样的,都是朋友。”任延在他长长的、一鼓作气的手语里怔住,继而不可思议地失笑了一声,是冷笑。“都是朋友,只是相处方式不同。”他哑口无言,自嘲地勾起唇:“那如果我说,我想干你呢?”保安在登记柜台后坐着,大厅空荡,璀璨的水晶灯高悬,任延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双眸毫无感情地盯着安问。安问心里被这个直白的字眼给击穿了,但他仍坚持:“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明白。”任延的情绪尽数敛住,冷冷地命令他:“说清楚。”“你想对我干什么,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不想知道。”“你已经知道了,知道我喜欢你,想亲你,想抱你,想跟你做更亲密的事,我也已经对你做了”“只是亲亲耳朵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安问打断他,抿着唇,眼神紧张地、乞求地看着任延,似乎拜托他不要再追问。篮球从任延的手里滚落地面:“你什么意思?”他平静地问。“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你想亲我的脸亲我的耳朵,想闻我的味道,想抱我,都可以,朋友做到这样也可以的……”安问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手语也表达得颠三倒四七零八落:“……别让我们做不成朋友。”任延看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分道扬镳,所以一直宽容我。”安问的手垂了下去,身体也像静止。“宽容我对你的非礼。”安问惊慌地抬起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非礼。”任延恢复了一点笑意,但那只是很浅的一点:“那你讨厌吗?厌恶吗?”崔榕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抓了把头发,看到她儿子悠然地笑了一笑,戴着金框眼镜如此笑着,看上去平静斯文。“怎么了?问问怎么跑得这么急?”任延起身,将啤酒扔进垃圾桶:“没什么,被电影吓到了。”崔榕也跟着坐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批评他:“问问第一天来你就让他看恐怖片,也不怕他失眠。”高大的身影微微侧过脸,任延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门会一直开着。”

第四十五章  崔榕洗漱好下来吃早餐时,明显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氛围是似要下雨的低气压,弄得保姆阿姨连放餐具的动作也讪讪的,陶瓷与大理石桌面嗑碰的声音也嫌吵耳,恨不得像猫一样悄无声息。见女主人下楼,阿姨赶紧求饶般看向她,拼命使眼色,又皱着眉摇了摇头。“好香啊,毛阿姨今天做什么啦?”崔榕旁若无人地拉开椅子坐下,声音透着早起的慵懒。毛阿姨赶紧回答:“想着问问喜欢吃甜的,就做了松饼,你要不要?配美式刚刚好的。”崔榕点点头,两手交叠托住下巴,目光在两个高中生身上流连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