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 14)

制地用力,一把攥住了安问单薄的掌心:“你……再说一遍?”“允许吗?”安问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目光看回脚下的路:“下山了,天黑了。”头晕眼花中,他全身心都依赖在任延与他握着的那只手上,见他愣着不走,回头扬起唇:“走啊,延延哥哥。”延延哥哥。

他的延延哥哥快一头栽下山了。任延抹了把脸,目光古怪地盯着他,浓黑的眼底翻滚着安问根本看不懂的情绪。

“你不会是……精神分裂吧。”“神经。”安问对答如流。“再叫一声。”“什么啊?”任延咳嗽一声,高冷而不自然地说:“哥哥。”安问:“哥哥。”“再叫一声。”“哥哥。”“再叫。”“哥哥哥哥哥哥哥哥。”一路从山腰叫到山底,安问嗓子都叫哑了,沙甜得令人心动且怜惜。他觉得嗓子疼,转过身去勾着任延的手指,扬起巴掌脸看他:“我嗓子疼。”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下山给你买水。”安问:“给我舔一舔。”“咳”任延剧烈咳嗽起来,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被背后的香樟树抵住。安问目光里浮现疑惑:“你怎么站都站不稳?”欺身而上,话里有话地暗示:“嗓子疼。”任延一整天不知道深呼吸了几次,只觉得深呼吸的效用似乎是越来越低了,他眸色一暗,嗓子也跟着哑:“怎么舔。”安问指指自己漂亮的喉结,将唇凑近任延唇边:“求你了。”任延艰难保持冷静,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舔不到你嗓子就算接吻也不行就算可以,也不能帮你止疼。”

我操,他在说什么?醉酒的人没有常识,安问疑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解决办法明明很直观,为什么会不管用?任延:“你才十七岁。”“十七岁?”安问掰着手指头,做一道并不存在的数学题。省联赛压轴大题不在话下的小天才,算了半天没算明白。任延说出这句话时都有点脸热:“这种药……十八岁才可以。”“啊。”安问泄气,“好吧。”他两手捧起任延的右手,将他的食指分了出来,“那你给我揉一揉。”揉喉结……?任延忍耐了一下,装直男装正经装正人君子:“你哪里听来的邪门歪道?走快点,给你买水喝,回去让兰院长给你泡点胖大海或者菊花茶。”安问清冷地依赖地仰视着他,不说话。僵持不过数秒,任延的食指指腹揉上少年的喉结。起初那么轻柔,不敢用力,却在他越来越深的眸色下失去力道,变得恶劣起来,充满着凌驾于安问的掌控。安问高高地仰着脖子,他脖子修长白皙,刚发育好的喉结漂亮地缀在上面,阖着的眼眸轻轻颤抖,被林间最后的余光照成淡金色。

姿态未免太像献祭,像羚羊把脖颈献祭给雄狮,而雄狮不吃,只是恶劣地玩弄。?·回到熟悉的乡里时,已经是日暮时分,道路尽头出现早上买啤酒的便利店,任延牵着安问到柜台前,自然而然地问:“想喝什么?”安问打了句手语:“水。”任延凑近他,声音低低的:“不想说话?”安问歪了下脑袋,看着柜台后的女人,张了张唇,但嗓子如同被堵住般,一个字都发不出声。他的窘迫显而易见,任延捏住了他的手,俯近他耳边一声一声安抚他:“不说了,没关系,不说了。”女人不知道他们在沟通些什么,眼睛只盯在安问polo翻领下的脖子:“被蚊子咬了?怎么这么红呢?”安问闻言,下意识地抬起手触了触,耳边听到任延淡漠淡定的一声“嗯”。买了水和喉片,两人出小卖部,任延拧开瓶盖后把水递给安问:“是不想跟别人说话,还是在别人面前没办法说话。”田埂小径上远远近近的都是农忙而归的村民,扛着锄头吊着水壶,见到安问,客气地寒暄,还是那老三句:“回来啦?出去玩啦?吃晚饭了没?”安问只管点头摇头,丝毫没有见到想开口的尝试。任延心里有了观察和判断。到了福利院,厨房里炝炒味浓郁,小朋友都在自由活动,卓望道试图用至高无上的数学征服一根藤上七个娃,正如早上任延用人体旗帜征服他们一般,但葫芦娃们显然不为所动,挨